国中时,我的人缘比现在好一点点,而那个一点点的差距只在于──我有一个朋友。 唯一的朋友。 月望有着大大的眼睛、长长的黑发,她喜欢违反校规的将它散落在肩上,她总说:「我漂亮的秀发,怎么能用橡皮筋埋没它!」 她就是个这么样的人,大剌剌得很可爱。 我们那时很要好,几乎无话不谈。 这也是我在国中遭受排挤霸凌,然后反击把对方整得惨兮兮后,能安然无事的去上学的主要原因。 就在我以为我们的友情可以撑到毕业时,国二的那年,月望怀孕了。 「璟星,怎么办?我怀孕了……」一直很坚强的她泪眼汪汪地看着我。 见到她求助于我,我慌了。 「你现在还是国中生,小孩拿掉比较好。」 我诚心地给她建议,因为我就是家庭悲剧里的其中一员,真心不希望再有小孩像我一样过得悲惨。 「月望,你还年轻……应该说太过于年轻,现在把小孩生下来,对你跟小孩的未来都……」 她的眼泪直接溃堤。 就在我意识到自己把话说得太狠,想上前安慰她,却遭到她的拒绝。 月望奔出教室,而我没有追上去。 之后发生了甚么事?我不知道。 因为从那天起,月望不再跟我讲话。 我的世界回到了寂寞,就像从前那样,没人会在下课找我谈天、没人会陪我上厕所、没人会跟我去音乐教室时并肩走着。 我被孤立了。 就在我即将习惯一个人的校园生活时,月望在学校吐了。 上课上到一半,她突然衝出教室,跑到厕所大吐特吐。 然后……我被老师徵招过去。 「月望发生甚么事了?」 「不知道。」 老师严肃的眼神透过镜片传给我,与我对看几秒,发现用强硬的态度面对我,我会打死不说。 所以她叹了口气,改用轻柔的口吻,「她这种情况的学生,我不是没见过,我只是跟你确定一下是不是我猜想的那样,毕竟她这年纪让她一个人承担对她太沉重了……」 如果是在更久之前的我,不吃这套。 不过一想到月望泪水汪汪的眼神,外加上最近她身子又瘦了一些,我不禁开始动摇…… 老师握住我的手。 「月望需要我们的支持……」催眠般,老师诱导性的问着:「她是不是,怀孕了?」 最后,我轻轻的頷首。 原以为我在帮她,没想到隔天老师在班会上将这件事公布出来,还表示要多多照顾月望。 结果……月望成了霸凌的目标。 而霸凌她的人,就是以前被我整的人。 这也是当天,我会登上顶楼天台的原因。 那天放学,月望写了小纸条要我去顶楼天台找她。 我乖乖上了天台,为了是希望能够跟她解释,得到她的谅解,结果我一踏上去,迎来的是月望充满恶意的狠瞪。 「你为什么要告诉老师?」她语气里充满了责怪与厌恶。 「我想要帮你,我不知道老师会……」 「你根本没帮到我!」她对我怒吼着,天台上的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