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华阳命司机将汽车停在一栋临湖的西班牙小洋房前。 走进书房时,辛建义已在此久候多时,壁上挂着最新永军版图。 “没想到啊,还寄希望凌子风会闹出点什么动静,没想到他倒还沉得住气。”辛建义有些失落。 本以为故意让凌子风抓住漏洞,潜入永空军参加校阅式,大庭广众拆穿赫连澈杀害友人,强占友妻的事实。谁料他竟一言不吭,简直令人大失所望。 纪华阳叹了口气,“所以我们还是要做多手准备,建义,你训练的人怎么样了。” “辛某做事,纪先生大可以安心。”说毕,举起玻璃杯,两人笑着碰了个杯。 天上元宵,人间灯夕。 到了元宵那日,街上歌舞百戏,售药卖卦,鳞鳞相切,挤满整个北平城。 苏北北兴奋得不行,连晚饭都不肯吃,就把两只小胖手,一只递给苏曼卿,一只递给赫连澈,让他们牵着自己去看花灯。 北平大街小巷皆张灯结彩,有五色琉璃制成的苏灯,新安产的无骨灯,玳瑁饰之的鲩灯,新巧怪奇,林林总总,无所不有。伴着笙萧鼓乐,五色荧煌旋绕,街市便如耿耿星海般曲折绵延,锦绣交辉。 赫连澈抱起北北,站在浮摊前打灯谜。 “小小姐,您听好了。”浮摊老板是个年轻小伙子,两片嘴皮翻得贼麻溜,“前面来只船,舵手在上边,来时下小雨,走后路已干,打一日常用品。” 苏北北水汪汪葡萄眼,滴溜溜一转儿,脆生生对老板说,“熨斗!” 听闻正确答案,旁边几名围观的长髯老者方恍然大悟,不由朝苏北北竖起大拇指,称赞不已。 “爸爸的小聪明蛋,你怎么知道是熨斗?”赫连澈捏着女儿肉嘟嘟脸颊问。 “因为妈妈总是用熨斗给北北烫小裙子!”苏北北将猜对灯谜的奖赏,超大颗水果糖,剥开外壳,连着糯米纸喂进苏曼卿嘴里,拍马屁道,“如果不是妈妈,北北肯定猜不出来。” 一番话说得苏曼卿难得笑了,连日来的愁容满面,也雨后初霁。 “小小身儿不大,千两黄金无价,爱搽满面胭脂,常在花前月下,打一文房器物。” “凤仙花!”苏北北小嗓子叫得贼响。 赫连澈侧眸看她,提示道,“再想想,人家不是说了是文房器物么。” “凤仙花就是小小的,还可以当胭脂用,上次我还给爸爸涂了呢。”苏北北仰起脖颈,十分骄傲自己的答案。 赫连澈刮她鼻尖,“你还好意思说,害得爸爸好几天都出不了门。” 想起上次北北趁他午睡,将凤仙花捣出的绯红汁液抹他脸上,闹了好大一出乌龙。可这是自己亲闺女,除了哄着,还能怎么办。 又接连猜了几个灯谜,苏北北有答得上的,也有答不上的。 “小小姐,答案不是女将军,是岳飞啦。将军要辛苦作战,指挥万千兵马,女人是当不了的。”老板用袖子擦抹额头汗,笑得一脸无奈。 小人儿胸脯挺得直直的,嗓音铿锵,“怎么没有女将军,怎么当不了?爸爸说只要我愿意,长大后,可以当女将军,女建筑家,女飞行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