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能将人溺毙的深潭之中,浑然不觉时间地点,脸颊无意识间越发滚烫。 江梵深有些惶然,原来一向冷然的人可以变得如此炙热,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他的眼神区别于他的外表,带着燃尽一切的热度。 “拒绝你之后,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唇齿间的话音低得像风声飘过,带着犹豫和担忧,简玉衡听见这呢喃,凝望着他迷惘的动人双眸,不由得更贴近几分,精准地捕捉到某些可以把握住的珍贵机会。 “当然——不行。” 故意逗弄一样停顿了片刻,在江梵深的眼眸骤然亮起时突兀地转折,斩钉截铁地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江梵深的呼吸乱了一秒,没等这无情态度诱发的委屈感涌上心头,简玉衡率先指责起了他。 “梵深不觉得这样很残忍吗,难道要我压抑着对你的感情,装作若无其事和你做朋友吗?” 他口若悬河地诡辩着,被打通了什么任督二脉一般,完全看不出初识之时那份生疏社恐。甚至神态中带着一丝咄咄逼人,越靠越近,江梵深被逼迫地往后仰去,后背紧贴椅背,怔怔地望着他。 简玉衡信誓旦旦理直气壮的态度促使江梵深怀疑起自己是否真的太过自私残忍,未曾想过他人处境,只一味地索求自己想要的感情。 “不、不是,我没有这么想。” 江梵深最终还是磕磕绊绊地否认了,有些着急。 简玉衡对他来说,是值得珍视的朋友。是他这十几年来唯一算得上亲密的朋友。 他是没有亲密朋友的人。 所以拥有之后不想失去。 “看来是我误会了。”简玉衡没在这方面继续施压,看脸红彤彤的人太过紧张,索性重新坐回去还给他自由呼吸的空间,话音一转,张弛有度地控制着节奏,“梵深应该不讨厌我吧。” “拒绝得那么快我真的有些难过。不如和我试试?” 江梵深见他不再迫近,放松了点,闻言又烦躁得皱起眉头,曲起腿在地上蹬动了两下,吊椅悠悠晃动起来,“我不想谈恋爱,感觉不自由。” 虽然没谈过,但他笃定自身并不喜欢固定的关系,会有一种被拘束的紧缚感。然而也不想放弃这段友谊,如果拒绝简玉衡的代价是失去朋友,这未免太沉重。 简玉衡抬手去抹平他的眉毛,带着诱哄,将事情往自己想要的方向引导,“男朋友也是朋友,何况你是知道我的,你想要的空间我都会给你。” 简玉衡的动作很温柔,声音也刻意放低了,江梵深被一句“男朋友也是朋友”震得呆住,竟真的开始思考两者是否没有什么区别,随后反应过来,怀疑地看他,“我怎么觉得你有点像狼外婆?而且什么时候你口齿这么伶俐了?” 简玉衡面对他的质疑,闷闷笑了一声。 他要是没想通,不做转变,恐怕直到喜欢的人被一群恶狼叼走分而食之,他还像个呆子一样不知所以然地守着矜持和界限,暗暗期待着和江梵深循序渐进,自然而然地发展。 何况江梵深这人,不逼他一下,永远也不会给出你想要的答案。 “让我做你男朋友,好吗?”简玉衡避而不答,再度拉回原先的话题,“恋人和朋友一样可以互相陪伴互相理解,却更加亲密,这样不是很好吗?” 江梵深的手被他握住,一点点将指缝弥合,交缠成十指相扣的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