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娇回到享来旅馆,被前台接待叫住,指着放在台面上的一个盒子,说是下午就送过来了,她一直不在。 包装很精致,她谢过拎着回房,随手拆开,从内掉出来张卡片,落款秦北,一盒满满当当的高级点心,有各种口味。她没再多看一眼,连盒扔进垃圾桶里,又伸脚使劲踩了两下,肉眼可见地塌陷到桶底。 她腿发软,后退两步抵到床板顺势坐下来,日光灯闪烁两下灭了,懒得叫服务员,摸索着去打开壁灯,房里昏暗,寂静无声,这样的气氛最易烘托心底疼痛的伤口,她脑里皆是程煜辉背立而站的高大身影,和漂亮女朋友相处脸上的笑容,购买甜品时的体贴心意......她没资格抱怨什么,唯有难过,用手捂住脸许久,再眼眶红红地拿着睡衣去了卫生间,拧开莲蓬头,冷凉的水柱哗啦啦冲下来,等水热时,虞娇把衣服脱光了。 洗手台前装了一面大镜子,把她的躯体映得明明白白。她身上的肌肤是甜腻的奶油色,桃子形的挺翘胸脯,平坦柔软的少腹,细细一掐的小腰。和五年前比起来,除那个纹身,她其实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而程煜辉的新女友,虞娇是仔仔细细打量过的,轻薄丝绸的连衣裙极衬身材,皮肤比她白,胸比她大,腰比她细,腿比她长,描眉画眼也比她妩媚,浑身散发出的气质、表明她来自非富即贵的家庭。 她和程煜辉看去十分相配,连虞娇也不得不认。 他有更好的选择,更优秀的人来爱,她该替他高兴才对,可她谁都能骗,就骗不过自己。 她此时一点都不高兴,她痛苦的要命。 水柱热起来,紧腾腾的,雾气氤氲着爬满镜子,隐隐只见几笔轻浅的勾描,是躯体起伏的曲线,也很快模糊了。 待虞娇浑身湿漉漉的走出来,情绪已经安稳了许多,不管怎样,人活着总要过下去,更况她肩承重任,容不得颓废。 打开电脑找到老冯给的邮箱,深思熟虑过许久,她和萧龙纵有通天的本领,如无法得到组织的里应外合,那也是枉然。但指望组织来联系他们,显然不现实了,这几个月,她和萧龙进局子,和刘家宏等人有过照面,她无事还在附近转悠、往周悠的早食店吃饭,那里警察来来往往,也未见一个对她有所注意或近前搭话,反让她愈发清醒的意识到,老冯把他俩藏得太深了,深到无人知的地步,如果她再不主动寻求机会的话,她和萧龙势必沦落为两枚死棋,时间一长,他们的未来将会是一片黑暗的深渊。 其实发邮件亦危险重重,若对面就是局子里的内鬼,那她肯定会死的很惨。 如今走投无路之际,唯有拼上性命赌一把。虞娇没再犹豫,她试探性的打个【您好!】发送过去,再浑身僵硬地等待着。 蓦得门铃声作响,突兀又刺耳,她唬得整个人惊跳起来,快速走向门口,是服务员来送一次性用品。 当她再坐回电脑前时,看到信箱里躺着个未读邮件,颤着手打开:【有事?】 有事?简单两字,深意无限,她绞尽脑汁地解读,却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