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下面是一处死胡同,平时没什么人过去。 套麻袋的应该是几个年轻人,头上戴着帽子,脸上都戴着口罩。 那两个警察被几个年轻人一顿狂踢,还能隐约看见那些人嘴唇快速翻动,仿佛在咒骂什么。 如果景鲤坐在一楼,就能听到他们口中咒骂的内容。 “让你他妈的出警慢,人命关天你他妈还不紧不慢,我让你不紧不慢,我让你喝茶,老子弄死你丫的。” 但坐在二楼的景鲤什么也没听见,吃了一惊,但也只是坐在包间里看,没有下去。 她扫了一眼江景行,发现他在吃她点的香芋地瓜丸,面色平静,那模样就和他平时看书一样,不管遇到简单的还是难的都一个表情。 景鲤隐约猜到什么,但也没问,又看了一会,服务员来上最后一个菜,等上完菜,再看下面,两个警察躺在胡同里也没人管,那几个打人的年轻人却已经走了。 两个警察好一会才爬起来,互相搀扶着,丧家之犬一般踉跄着离开了胡同。 景鲤埋头吃饭,完全没有问一句的意思。 江景行比她还沉得住气,她不问,就不说,最后吃饱喝足,景鲤笑道:“小白,你早知道这里有好戏看了对不对?” 江景行却问她:“什么好戏?” 景鲤瞪他一眼:“你装吧。走了,去结账。” 她走到前台,把账结了,转身就对江景行笑道:“我忘了和你说了,今天这顿饭就算利息了。”换言之就是你今天不能再占我便宜了。 江景行没说别的,甚至回道:“好。” 这么好说话?景鲤不敢相信。 俩人出了门,路过隔壁小胡同,景鲤正想去路边打车,就被他拽了过去。 等被他堵在墙上,景鲤就知道,他果然是没那么好说话的。 江景行还牵着景鲤的手,大拇指在她手背上划过。 她的手永远那么温暖,以至于这段时间他的手都不那么凉了。 景鲤气哼哼道:“你说话不算数。” 江景行却笑了:“没有不算数,只是……” “只是什么?”景鲤警惕地望着他。 “我想催一下明天的利息。” “……”景鲤,“你耍赖,我到底欠了你多少,每天要交这么多利息。” 他不回答,只是低下头来。 景鲤以为终于要亲到嘴了,但吻仍然落在唇边。他亲完,只是离开了一点,温热的呼吸都扑在她唇上,他像是在克制着什么,以至于声音都哑了:“没欠多少,但我是放高利贷的,至少,你这辈子是还不清了。” 景鲤没说话。 江景行:“我还要靠你的利息养活自己。”他说完就笑了。 景鲤却一只手抵住他,目光越过他的肩膀,落在不远处:“小白,情话待会再说。” 江景行:“……” 景鲤推开江景行,慢慢走到路旁的香樟树下。 马路对面的路灯下,是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 对面一男一女,正在起争执。 女的:“你他妈说好了和她离婚就接我进门呢,你说话当放屁啊?你妈死了你还敢在这和我拉拉扯扯,你他妈有脸吗?” 男的:“老子什么时候说过接你进门,少在这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揍你?” 女的:“呵,知道你老婆现在发达了,想回去重归于好了是吧,我告诉你个老赌鬼,这世上除了我这样瞎了眼的没人看得上你,你他妈上剑不学学下贱,活该被人往死里弄,活该丢了老婆孩子被人戳着脊梁骨骂,日你奶奶的……” 男的扬手:“你个老娼妇说什么呢……” 女的却突然喊了一声:“你女儿!” 男的猛地回头。 景鲤远远看着他,互视一眼都觉得恶心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