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嘛。” 裴清菱也知道是这个理儿,想了想,就先告辞离开。 裴歆知道她是去找庞氏讨主意了,乐得如此,自然不会阻拦。 果然,一个时辰不到,正院来人,庞氏贴身的丫鬟芙柳,给裴歆送来一个锦盒,说是庞氏的意思,让她转交给赵大人,随意取用。 待芙柳走后,裴歆打开,里面别无其他,只一张银票,面值整整一千两。 “姑娘~”银瓶咽了咽口水,忽然觉得这锦盒有些烫手的感觉。 但裴歆只是一笑,并不稀奇,庞氏好歹是出身商贾大家,别的有没有不说,这银钱方面是肯定不缺的,只是平日里掌着管家中馈,给裴歆和其他人用的还是裴府的家产,倒看不出十分富贵。 收好一千两的银票,裴歆又让银瓶拿来纸笔,手书一封信,让她递出去,按老样子送去陆府。 她准备‘吃’两头,总不能白白给人看了热闹本事。 陆府,凝晖院。 裴歆的信没有到陆明修的玉竹堂去,而是被曾氏劫到了自己手上,让身边伺候的赵嬷嬷先行打开看了一遍。 之前的每封信都是如此。 “说什么了?”曾氏伸着右手,五指摊开在一旁的丫鬟面前,在用新鲜采摘的凤仙花染指甲,用的大红颜色。 赵嬷嬷回话道:“禀夫人,裴姑娘说的和之前差不多,无非就是思念公子,祝公子能早日考上举人之类的话,倒没什么稀罕,只有一点,提及昨日跟裴大人说起去赵府的事,得了裴大人的训斥,心里委屈,但还是想私下去一趟赵府,又觉得请赵大人出面,空手未免失礼,这不,来信让公子做个参谋,看百两之下有什么合适的笔砚,买来好送给赵府公子。” “百两?”曾氏瞥了赵嬷嬷一眼,脸上的嫌弃不言而喻。 赵嬷嬷知道那不是冲自己来的,只笑着说道:“夫人莫要觉得礼轻,裴姑娘说了,礼轻情意重,赵家公子毕竟是她表哥,送的太用心也不大妥当。” 这话听着还有几分道理,曾氏虽然不大满意,到底没多说什么。 那赵嬷嬷捻了捻手中的信纸,往前一递,“这信……夫人您看。” “给玉竹堂送去吧,让修儿在库房里选两套上好的文房四宝,回信时一并带过去给那丫头,就说是给赵家的礼,莫让她再到外面街上抛头露面的选什么笔砚,百两之下,也不嫌寒碜。” “可不是呢,还是得夫人心软,替裴姑娘解决了一场麻烦,不然若传出去,她一个嫡出的官家姑娘出手如此拮据,岂不惹人笑柄。” 赵嬷嬷适时恭维几句,将曾氏说的是眉开眼笑,赚足了笑脸,才出门往三公子的玉竹堂走去。 一路亭台楼阁,水榭歌台,奇花异草无数。远远的,就望见一片斑竹林,又称湘妃竹,风起摇曳,簌簌作响,竹林前有一堂屋,上书‘月泠’二字,赵嬷嬷一个老婆子不识字,只听三公子身边一个丫鬟提及,什么人呀玉呀的,是从书上来的。 她不识字,却敬着读书人,想着自己孙子前年才上的学堂,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像三公子一般,读出息了,光耀门楣才好。 正空想着,忽然堂屋里传来一个声音,如黄莺初啼,幽谷空响,很是悦耳动人,“错了,错了,这‘泠’字不对,怎么少了一点,就‘冷’了呢,古人诗‘凉堂下帘人似玉,月色泠泠透湘竹’,本就有了凉意,又添冷意,那不得把人冻坏了呀!公子素日所言,袭柳你都没放在心上呢。” “哟,我哪有袭云姐姐你七巧玲珑心,公子的话句句都能放在心上。” 赵嬷嬷一听这话,就知道里面两个丫鬟的身份,是三公子书房素日伺候的女婢,一个袭云,一个袭柳,前者性子温婉,后者脾气尖利。 她趁着里头人没吵起来,先敲门进去,将来意两三句话一说,又把裴歆的信递到很好说话的袭云手上,托她转交给三公子,就溜了。 陆明修此时不在玉竹堂。这是肯定的,不然袭柳不至于阴阳怪气那一句。 走出不远,还能听到后面的动静,似乎又闹起来了。 “又是信,给我看看。” “不可,袭柳~” 玉竹堂内,袭柳趁袭云不注意,直接抢了她手中的信,打开要看,袭云连忙追着阻止,两人打闹之际,一抹青衣从外面归来,正好将不经意间撞入自己怀中的袭柳给扶住了。 袭云从后面追上来,欠身作礼,“公子。” 袭柳瞬间羞红了脸,低头娇羞不已,哪怕袭云直接上前拿走了她手中的信,也不见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