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暗了暗眼色,叫了一声。 裴歆忙跟了一句。 只见陆明修笑了笑,才道:“我倒是谁,原来是七弟和歆…啊,弟妹呀!好久不见,这些日子七弟忙着成亲一事,许久都不去府学了,昨儿岑夫子还问起你来,让你尽快回去上课呢。” 听他提起“岑夫子”,陆瑾沉的神色明显松了松,回道:“有劳三哥转达了,只是要回府学,还需等明日三朝回门之后才行。” “这是自然,弟妹初次离家,想必很是记挂裴伯父吧,回去多留些时辰也无妨,对了,我记得裴伯父很喜欢百味楼的“一口春酿”,七弟明日回府不妨带上一壶,我那里还留有一些,等会儿让小厮给你送去如何?”陆明修仍是一脸的笑意,可说出话,却足以让人浮想联翩了。 裴歆心道不好,“这怎么好意思要三哥的东西,百味楼的“一口春酿”的确是酒色香醇,令人回味无穷,父亲往日也喜欢,不过最近又新得了别的,便不大喝这个了,三哥恐怕还不知道吧?” 陆明修嘴角的笑意一顿,从刚才开始,他的视线就一直落在了裴歆身上,看着她皱眉惊慌,到笑语盈盈,亭亭玉立,姝色荣焉,这会儿眼看着她站在别人身边,陆明修忽然有一种前所未见的感觉。 就好像原本应该落在自己怀中的“珍宝”,被别人一朝夺了去,耀眼炫目起来,却吸引了自己所有的目光。 如果,他能将眼前的“珍宝”重新夺回来… 陆瑾沉拉着裴歆的手,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他盯着两人的背影,直到其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身后的丫鬟袭柳出声叫了一句“三公子”,才将陆明修的心神唤了回来,转身拿手稍稍抬起袭柳俏丽的面庞,细细打量了其眉眼一番,似乎想到什么,才意味深长地笑出了声。 另一边,陆瑾沉拉着裴歆的手走的飞快,连身后的一众丫鬟小厮都跟不大上,裴歆也只能时不时小跑两步,或许是察觉她跟的艰难,前面的人又缓了脚步下来。 裴歆跟上前,和人并列着往回走,还轻声问了一句,问他在想什么? 陆瑾沉总不好直接告诉裴歆,方才他见陆明修身后跟着的丫鬟,低头的眉眼之间有几分与她相似,便道:“没什么,我在想三哥方才所言,想着要不要跑一趟百味楼。” “那可千万别。”裴歆连忙制止,“我素来最讨厌父亲喝酒,他一喝醉,就容易胡言乱语,以前也就是陆明修派人送过来,我不好退回罢了,否则那些酒,一滴都别想摆上桌。” 陆瑾沉闻言偏头看去,见她神情嫌恶不假,又想起前日洞房自己“醉酒”归来,身旁人也是毫不掩饰的嫌弃,不禁笑着应道:“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明日咱们不带酒回去便是。对了,说起这个,明日回门的礼单母亲应该让人安排好了,等会儿回去你再看看,有什么删减添持,免得岳父岳母他们不快。” 裴歆点了点头。 两人回到听雨轩不久,去祈香院的慎竹一个来回,带回了礼单。 裴歆粗略看了一眼,样样俱全,倒不是什么大问题,只除了几样酒,她原想消去的,可下笔时迟疑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有删掉。 “少夫人?”银瓶还挺奇怪,她方才明明听见说要去掉的呀。 “算了,就这样吧。”裴歆挥了挥手,让银瓶将礼单拿出去给慎竹,让他还回母亲那边。 银瓶也没多问什么,接过单子就出去了。 裴歆坐在窗边,这个时节,晚间的风一吹,甚是清凉,院子墙角的月季和蔷薇花香袭人,月上梢头,留下一地流光。 她偏头看了一眼书房的方向,那里的烛光亮的仿佛要溢出来似的,陆瑾沉在里面看书,她让丫鬟多点了些烛火进去。 想起白日遇到陆明修时说的那些话,还有他背后的那个丫鬟,裴歆忍不住一声冷笑,她就知道那人不会善罢甘休,只是用这么明显的离间计,是真觉得对自己和陆瑾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