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私下见面这人装出一副余情未了的样子,都是不安好心,若说有几分情,却是没必要的。 眼看他要说些什么,裴歆从袖中取出一样东西,直接扔给了陆明修。 陆明修没想到这茬,却下意识的接过那样东西,就着月光,只见是一个香囊,上面依稀绣着花鸟的图案,似乎是鸳鸯。 他有些诧异,以为是裴歆给他的,却不妨听她道:“这是清菱出嫁前,不肯换嫁衣,我劝了她许久后给我的。” 听到有关裴清菱的话,陆明修难得心虚。 裴歆倒是冷笑道:“你是真有本事,哄得清菱为了你,差点悔婚要绞了头发当姑子去,你和她一直都有来往,以为我不知道吗?” “你知道?”陆明修诧异地抬头看了过来。 裴歆没有回答,却不言而喻。 “你知道,可你既没有私下阻止,也不曾当众揭露,而是一直放任着此事,看来你这个姐姐似乎也并不十分为她着想呀。”陆明修缓过心神来,随即调侃道。 “我为什么要为她着想?”裴歆偏了偏头,看向陆明修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傻子一般,“她做她的选择,承担对应的后果,与我何干?哪怕是被人发现,坏了裴家的名声,只要她下辈子青灯古佛,了却残生,再以裴家的名义在外面多多施粥行善,总会把名声给补回来的,最终付出代价的,还是清菱一个人,而这,也是她做错事的惩罚。” 惩罚吗? 陆明修回味着这两个字,又看向一脸平淡的裴歆,听她语气冰冷地说出那样一番无情的话。 他忽然觉得,眼前的人,与自己记忆中的似乎相差许多,差到不是一个人的感觉。 这样的想法让陆明修有些恍惚,自己念念不忘地到底是不是眼前这个‘裴歆’,亦或是…‘其他’。 九月的晚风吹得有些冷。 陆明修的心思也恍惚起来,又听裴歆叫出一个人名,“陈虎。” “什么?”他心头一震,愕然不已。 陈虎不是别人,正是当日翠云山袭击裴歆的三人之一,原是北方受灾小县过来的流民,跟同村的几个人混在一块儿,做些打手生意,那日依陆明修的意思对裴歆下手失败后,唯恐事后算账,便找陆明修要了些银子先跑路了。 据他所知,那三人自那之后再未回过府城,如今却从裴歆口中提起,着实让人心惊。 “你怎么···” “我怎么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包括那三个人现在在哪儿,在做什么,还有乡试之前,桂花巷尾的事,别以为这些事情都这么简单就过去了,陆明修,你要是再在私底下弄一些小动作,可别怪我到时候新仇旧恨一并算起来,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裴歆说完,转身就离开了,独留陆明修一个人在原地,站立良久。 这厢送走了陆明修,没过两天,裴歆又和陆瑾沉一块儿出府,去城外码头送别韩禀文和孙妙娥。 “此去千里路途,一路小心。”裴歆拉着好友的手往一旁说着悄悄话,不远处,陆瑾沉和韩禀文倒是没什么交情的站在一块儿,只剩些同窗之谊的对望一眼,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倒比她俩省事许多。 孙妙娥也是不舍,可又不得不随人去京,一来新婚燕尔不舍,二来担忧,三来也是家中爹娘长辈的意思。 “你放心吧,此行走的水路,沿岸又大多是商道,不会有什么问题。”孙妙娥说到这儿偷偷往后一瞟,见那两人的注意力都不在这边,才悄悄道,“我听说陆老太爷的身子不大好了,父亲中秋回陆府的节礼,特意让母亲备了一根上好的千年人参进去,若真是不好,你和陆瑾沉需得早做准备,别到了分家的时候才手忙脚乱,可就迟了。” “我明白。” 裴歆点了点头,应答道。 接着又说了一些话,直到启程的时辰,两人依依分别。 裴歆目送着船只离开,直到在视线中与水天一线,这才转身上了马车,打道回府。 陆瑾沉一直陪在她身边。 接下来几天,她的心情都不是很好,索性陆瑾沉陪着,陆府过了中秋,又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