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懂事,没有注意过自己的这位时常入京的表兄相貌,只听着捷报,以为燕王表兄是一个力能扛鼎,五大三粗的武将。 如今这日却惊讶的发现,燕王虽身量奇高,却话语温和,半分没有权臣恣意妄为之姿。且竟生的这般神姿高彻,儒雅至极,对妹妹还这般百依百顺宠爱至极,浔阳都不禁艳羡起珑月来。 原以为珑月如她一般是个可怜人,自幼父母双亡,要被姑母与表兄送来这深宫,不知日后要嫁给哪位皇兄,亦或者是前朝哪位公子......婚事充作门阀博弈...... 却不想原来是她想得太多,珑月与她不一样。 怪不得,怪不得能活的那般恣意呢,眉眼中的无忧无虑,从来都是自己奢求不来的。 自己虽为天家贵女,一无母族扶持,二不得父皇宠爱,只能靠着太后那一点可有可无的祖孙情谊,在这后宫中生长,等着到了适合的年岁,与以往那些皇姐、皇姑一般,被如同一件货物一般下降给旁人。 浔阳公主眉眼笼着空濛濛的雾色,她吩咐人抬轿回宫,一群人折腾这般久,这日已经是晚了时辰。 不想还未到宫门,却听见马蹄声匆匆追赶了上来—— * 元熙一路疾行发冠散乱,显得有几分狼狈,他如今还记得正事,有些着急的问浔阳道:“听说燕王来了?将安乐郡主寻到了?” 浔阳淡淡地颔首,心中已经起了几分厌烦之心,只觉得这个皇兄以往看着倒是有些主意的,不想行事如此温吞...... 浔阳命宫人退后几步,压着嗓子问他:“皇兄今日是怎么了?皇兄便是再不喜安乐郡主,也不该将一个姑娘丢去那里,若是真出了什么事,你要如何同燕王府交代?” 浔阳思及今日风险,仍是面色煞白。 以往默默无闻只以为是不屑权利的自己,有机会了原来还是忍不住靠着权利去靠拢。 她知晓皇祖母与晋陵姑母的态度,知晓珑月终归是要嫁入皇室的。无论哪个皇子娶了她,凭着其身后的燕王,只会如虎添翼,于这位与自己一般默默无名的五皇兄,只怕更是雪中送炭。 既总要做自己皇嫂,浔阳倒是宁愿安乐嫁给自己这位五皇兄。 五皇兄与她出身一般,年岁也相近,宫内兄弟姊妹虽多,却都是薄情寡义之辈。 几个兄长,也就这位五皇兄与自己感情好上几分。 浔阳若是力所能及,自然愿意帮这位五皇兄一次,是以她才会在猎场中叫这二人有机会独处。 奈何千算万算,未曾算到五皇兄如此不争气,险些酿成大错。 元熙也是有悔意,他本是真想与那女郎只说几句话去去就回的,怎知耽搁许久,可奈何话到嘴边如何也说不出来。 他只苦涩道:“皇妹的好意我心领了,此次是我不妥,只是我、我待安乐......待安乐如妹妹一般。” 纵然那小姑娘生的善良柔软,生的又是如此貌美,他也没有几分兴致,他早已心有所属情—— *** 明月高悬,星河清浅,一片星辉斑斓之中,珑月回了燕王府。 由于珑月伤了不便移动,长汲便使人将门槛垫平,马车劲直行入王府之内。 王府庭中各处挂满着灯笼,京城的夜晚风有些大,郗珣早早将披风替珑月套上。 到了地儿,马车使过马道,兰庭,水榭,停落在仆人们早早收拾整洁的院门前。 郗珣去剥开她的兜帽将人唤醒,却不想那张泛着嫣红的小脸如今早已困得抬不起眼。 郗珣等她片刻,不见她转醒,便轻手轻脚抱起她下马车,躬身送去内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