珑月哑然,她有些强硬的抿唇,学着兄长不开心时候的冷峻模样硬邦邦地回他:“那我也不想嫁人!” 摸一下自己兄长的衣袖,怎么就是不合规矩了?若真是这般,是不是她一出生,兄长就该去上吊了? 嫁人? 浔阳公主曾跟她抱怨说,她去年去世的大姑母常山长公主自己一辈子没有子嗣,丈夫却子女成群。 常山长公主一辈子跟妾氏庶子女闹腾,将府上闹腾的人仰马翻,在三十出头便郁郁而终,而在她死后,她庶子之一甚至袭承了她的爵位,封了怀安侯。 连公主都这般模样...... 郗珣只感觉说不通,更教不好这个小孩儿,他语气有些冷淡:“不可,你的嫁妆为兄早已为你备好,哪有不嫁人的道理。” 约莫是看在嫁妆的份上,珑月忽的没那般生气了,她转了转眸子,小财迷一般问他:“那阿兄打算将我嫁给谁?给我多少嫁妆呐?” 郗珣眼睫颤了颤,没答她。 珑月又追问:“都说是婚姻大事,这大事能叫我自己选吗?当年阿兄让愫姐姐自己在一排郎君里选郎君,如今可不能厚此薄彼!我也想自己选郎君!” 若真是能叫她选,那她就选一个容貌不俗的,她便也委屈嫁了,反正她图他的容貌,她又有兄长震慑着未来郎君,还有这么多丫鬟充当打手,总不会吃亏。 珑月想着想着,忽的傻乎乎地咧嘴笑了。 这副恨嫁模样,足矣叫郗珣蹙起了眉。 “你还小,不好好读书,开口闭口便是这等婚姻之事?” 珑月这回学聪明了:“明明是你先谈的!” “回去读你的书,这些事情晚几年再说。” 已经十五岁,却成日被要求读书做功课的珑月,气的踩扁了一个无辜的小柑橘。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醉酒 宫中在龙泉殿中为燕王接风洗尘, 这些年藩王兵力愈发强盛,世家把持朝堂,更是内战不断, 皇族愈显衰弱。 可天子毕竟是天子,谁人不想坐上这个万人之上的宝座? 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年轻皇子, 总是对自己的心计手腕有着万般自信。 自信自己不会如同历代皇祖一般将大好河山与世家藩王公分, 信自己能重拾开国□□之威望,天子号令四海之下无不臣服, 一呼万应。 他们自信只要自己登上皇位,一切都会好转。 但在此之前......总要先登上皇位。 三位皇子皆是将目光投向了这位燕王。 若是得到燕王支持...... 二皇子如今封为福王, 福王握着空了的酒盏便往燕王筵席上走近。 福王一副通身矜贵优雅的模样, 眉飞入鬓鼻若悬胆,才做了巡官从南方回来, 面色比起其他人显得有几分黝黑, 是一位十分英武的青年模样。 “燕王表弟, 许久不见,上一回见还是三年前......听说燕王表弟你将朔州治理有方,百姓无不夸赞。”福王上前熟稔的攀谈。 三皇子早早盯着兄长,瞧见这一幕面上微变,皆是借着歌舞前来与郗珣推杯换盏。 郗珣指节握着玉盏, 手指比女子尤为白皙几分, 他颔首与诸位皇子言笑晏晏,冠下面容极端俊美儒雅, 丝毫不像是从风沙日晒边关之处回来的将军, 倒像是不染风霜的白衣卿相。 时下世人好老庄之术, 上至皇帝下至士族, 总喜好风流不羁, 衣袍翩跹,动辄饮酒探趣,男子也喜好傅粉簪花之流。 福王却有些不耻这等容貌的,心中甚至猜测这位燕王恐怕是表面功夫好听,说不准私下从不入军营,不经风吹日晒罢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