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过父母的小孩儿见一见父母。 小孩儿虽万事不懂,却总归早已及笄。他知道,珑月是很想念很想念她的父母的。 纵然想念的是他为她编造出来的父母。 早知如此,他许是该另寻一户人家—— 而燕王这般话语,却叫老奸巨猾的常岱起了写疑心。 若只是随手捡到他的小女儿,又岂会为了一介婢女落了他的颜面? 常岱虽不觉自己颜面高到能叫郗珣不敢落的地步,但这般行径显然偏离了郗氏门风。 他那小女,只怕不仅叫燕王捡了去那般简单吧? 只怕这二人间还十分相熟—— 燕王有一个叫上京人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谈资,便是燕王早到了娶亲的年岁,府上却一无正妃,二无侍妾。 便是连显阳宫的皇帝三翻四次企图赐婚,也被燕王借口推让过去。 那会是什么身份?婢妾? 常岱脸色不由得难看起来,连气息都有几分深重。 常岱急迫的追问道:“不知王爷能否告知我儿如今所在何处?” 郗珣淡淡道:“此事总要询问当事人的意思,将她弄丢了,如今才来找,谁知她究竟想不想认你们?本王可不想做一个恶人。” 常祯听闻只觉得这王爷是故意捉弄他,他又止不住四下打量起来,简直恨不得挨个挨个婢女问过去。 常岱止不住蹙起眉头,语调肃穆了几分,忍不住质问道:“她是我女儿,自然想着要认祖归宗,下官只盼早日寻回女儿,倒是燕王殿下,您一直推脱,这般究竟是何意思?!” 跟随郗珣一道入内,一直作壁上观的奉清终是忍不住,怒斥道:“常尚书大人真是好大的官威!只是这官威是不是耍错了地方?您该抬头瞧瞧,此处是上京的燕王府,可不是什么你的常宅!若非当年我们主上搭救,那姑娘早死了!你如今有什么脸面说这等话?!这就是常氏的规矩体统?” 常岱,常祯见祖宗被骂,一个个面红耳赤,气急败坏,却反骂不回去。 此话虽刺耳,却是句句在理。 便是他怀疑幼女早委身燕王为妾,又有何颜面指责燕王? 若非是他,幼女只怕早沦为一捧黄土...... 不不不,也不一定就是妾。还有可能是婢女...... 可旋即他又生几分愠怒。 无论是什么身份,能比得过他常家的女郎尊荣?! 终归,常岱除了一声叹息别无他法。 他有些苦涩的四周看了看,道:“若是我儿就在王府中,王爷不妨将她叫出来问问,愿不愿意同她的阿父阿兄回家?” 郗珣脸上没什么表情,反倒是奉清不耐地冷笑道:“听闻常大人不止这一个女儿,还有一个养在身边极其喜爱的姑娘?要我说啊,人都是对养在自己身边的偏心的没边,既然有一个女儿了想来也是不缺女儿的。干脆叫她留在我们府上好了,免得回去不知要遭受些什么。” 常岱闻其声而知其意,猜测这是疑心他日后将会厚此薄彼,偏爱养在身边的令婉。 “只要她能归府,臣必不会叫她回府受委屈,她回去便该是我府上待字闺中的嫡出姑娘。” 常岱将‘待字闺中’这四字咬牙说出。 他如今更是怀疑,这燕王往日可不像是多管闲事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