珑月小心翼翼的将黑锅送给郗珣,且本来就是郗珣干的坏事。 “哦,你说草编啊?”齐镜敛状似随意,“这个简单,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我教珑月便是,只是这个时节没有草了,不过也可以用竹条有韧劲儿的树枝代替。” 珑月立刻道:“我知道哪儿有,就在不远处,我带你去。” 珑月与齐镜敛两个踩踏着新下的雪,四处去搜刮能用得上的树枝,最后才发现冬日里的树枝许多都是脆的...... 没法子了,二人只能去寻些油皮纸来。 别说油皮纸还挺好用,有齐镜敛的教导,便是材料再是差劲儿,他手巧也极容易编制。 两人廊下一个教一个学,锦思中途跑出来寻珑月几趟,欲言又止道:“姑娘,王爷在后山等着.......” 齐镜敛侧头看向珑月,佯装没有听见一般,“你非常聪明,教你一遍你就懂了,还有几个更复杂的教你,有些难也不知你能不能学会。” 珑月腿上堆着新出炉的草编,满脸洋溢着被老师夸奖后的笑,闻言想也不想的冲着锦思摆手,她如此聪明,怎么能不学呢? “告诉阿兄,让他再稍等一会儿,我就快学会了。” 说什么大姐姐叫她来的,她来了也没看见大姐姐,阿兄这般是在骗人,还骗了她阿娘。 珑月说完,对齐镜敛忍不住得意洋洋,她毫不谦虚道:“我从小读书不行,记这些可快了,真的!” 齐镜敛便开始教珑月编难度更高的,从简单的小虫编到了花草螳螂。 两人坐在廊下就着日光,编啊编啊,珑月忽的觉得眼前一暗,什么光都没了。 她缓缓抬眸,见到眼前那堵染着风雪的鸦青大氅。 齐镜敛面上惊讶,起身行礼:“不知此处见到燕王,失礼失礼。” 郗珣挥袖,掩着眼底阴暗,自两人身边另一侧坐下。 “阿兄,齐大人在教我编草虫,”珑月有些无措的解释起来,解释起自己叫他久等的原因。 郗珣睨着廊外日光,眸光落下小姑娘腿上的螳螂身上,他轻笑起来,“正巧今日得空,本王也想同齐大人学一学。” 这一学,叫齐镜敛想起了自己还有政事没处理,匆忙告退了去,留下了十分迥然无辜的小姑娘。 小姑娘仰头,天真无邪的端详起面色不善的兄长。 见他眉眼间没有温度,眼神清冽出尘,冷着脸不说话。 郗珣近十日没见过珑月,想着法子将人带出来见面,可眼前这个小没良心的根本不懂他的苦心。 自己在她心里只怕还比不得这几个草虫儿。 郗珣不是不恼怒的,恼怒的不想跟这三心二意的小孩儿说话,不想看她。 珑月便主动上前去抱住他,钻去他的大氅里,“阿兄阿兄,你又要不理我了么?” 小姑娘故做缠绵哀伤的曲调,只要她想,她总有几百种法子叫郗珣没了怒气。 果不其然,不到片刻,郗珣便去拉住她温暖的小手,将她扯出氅外。 珑月却害羞道:“不要出来,被人看见就不好了,我阿娘会生气的.......” 两人间如今见面都要偷偷摸摸的。 郗珣便只能随着小孩儿一般模样,偷偷摸摸的避着人去后山寻了处私院,兄妹二人好好儿的说会儿话。 院外有暗卫护着,总不至于叫人看见。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