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关乎鬼书的生死,属下还没有确凿的证据,是以不敢在宗主面前开口。” 楼允起身,半蹲在孟妄言的面前:“我们摘星楼办事,什么时候讲过证据?” 孟妄言浑身一颤。 是,摘星楼以前干的是杀人的生意,谁给钱谁就是大爷,他们杀人不需要证据,处置内部的魑魅魍魉更不需要证据。 其实鬼书私下与太子楼逸联系,孟妄言早就觉察出了端倪,他甚至为了保住鬼书,暗中警告过他,但鬼书的回应十分理所当然。 “我们迟早都是新帝的人,早点归顺太子难道不是显得更有诚意?何况宗主现在半死不活,能不能活下来还未可知,我们摘星楼总不能全仰仗宗主生存。” 他的回答其实已经承认了他与太子的往来,但是同是堂主,共事多年,孟妄言不想他最后成为被楼允清理的叛徒,他总想再拉鬼书一把。 没想到楼允看似不管摘星楼的事,却什么事情都知道。 “我再问你,你确不确定鬼书暗中与楼逸有往来?”楼允低声问。 分明还是那样的语气,但是孟妄言却硬生生从楼允的话中听出了杀意,他沉眉,回答道:“属下确定,求宗主看在鬼书已为摘星楼办事多年的份儿上,饶他一命。” 楼允:“呵。” 他站起身来:“你回去吧,今日有关鬼书的谈话,就当从未发生过。” 孟妄言明白,楼允这是要他闭口不言,他不敢不从,拱手应是,躬身退了下去。 快入夜时,老天突然下起了大雨,这大雨来得毫无预兆,噼里啪啦地打在柳银雪养的各种花草上,青山院的丫鬟们忙做一团,全都在拯救柳银雪的鲜花。 柳银雪站在屋檐下,看着那些被打焉了的鲜花,目露不忍。 “您喜欢再养就是了,奴婢明日就从花圃里给你找些长得好看的端过来,一定将院子里摆得花团锦簇,让您看着就欢喜。”沉鱼劝慰道。 柳银雪唉声叹气:“有好几个稀有品种,可不是那么容易养的。” “花圃里的妈妈可会养了,让她养好了再送过来,奴婢记得蓝姑娘今儿不是递了拜帖进来吗?说她新得了几株白色栀子花,栀子花在我们这里少见,她过几日就给您送过来的。” 柳银雪勉勉强强道:“那还行吧。” “楼允还在外院吗?”她转而问。 “好像不在,听说出去了,”沉鱼回答,“这么大的雨,估计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了,奴婢让厨房先给您上晚膳吧,等王爷回来了,再伺候王爷用膳。” 柳银雪没答应,又问:“厨房做了他喜欢的排骨没有?” “做了,今天厨房做的是蒸排骨,还宰了一条大鱼,鱼头用来熬汤,鱼身做了酸菜鱼,麻婆子的手艺一向绝顶,您先吃?”沉鱼问。 柳银雪摇头:“还是等楼允回来再吃吧。” 沉鱼声音顿了顿,还是忍不住说道:“王妃,奴婢发现您现在越来越关心王爷了。” 柳银雪微怔。 “不过这是好事啊,王爷是您的夫君,您关心王爷本来就是应该的,而且奴婢觉得王爷对您也越来越体贴温柔了,不再像以前总是冷言冷语的,奴婢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夫妻恩爱,互相体谅帮扶,是最好不过的。”沉鱼笑道。 柳银雪却笑不出来了。 原本她想等楼允回来后再一起用膳,但现在却忽然间改了主意,她道:“让厨房摆膳吧,我饿了,不等楼允了。” 沉鱼暗暗奇怪,怎么自家王妃变来变去的。 落雁在旁边瞪了沉鱼一眼,沉鱼觉得莫名其妙,出门让厨房摆膳去了。 柳银雪一顿晚膳吃完,雨势越发大了起来,去外院问情况的丫鬟回来禀道:“王妃,王爷并不在外院,外院的管事说今儿下午王爷就出门了,身边没带人。” 下午就出门了,到现在却还没有回来,柳银雪暗暗担心,怕楼允出事。 她在青山院有点呆不下去了,让落雁拿了伞过来,自己去外院等。 黑夜风雨交加,白色的灯笼在夜风中摇曳,落雁举着伞,生怕柳银雪的衣裳被淋湿了,路过影壁拐角的时候,前面迎面走上来一个黑色人影。 头顶滚过“轰隆”的雷声,柳银雪被吓了一跳,定睛望着眼前的来人。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