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载着三四个工人的轻卡,沿着车道吭哧吭哧地驶到了女生宿舍大门面前。本校副校长,Edward·Garcia以一种不符合他实际年龄的轻快动作,从副驾驶座上跳了下去。他穿着一套花里胡哨的紫色西装,从剪裁到布料都很像是诺兰镜头里的希斯莱杰,还戴着一副镶嵌钻石的墨镜,领带结上缀着一颗鹅卵石大小的红宝石,胸口别着鸢尾花造型的水晶胸针,两只手一共戴了六枚戒指,钻石袖扣、满钻手表以及腕带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总而言之,他看起来更像是来走红毯,而不是当监工的。 Edward让轻卡上的工人把预备要安装的玻璃小心翼翼地抬下来,在车外等着。自己则走到空无一物的大门口,轻轻打了个响指。 几个工人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怪异的动作,面面相觑。 紧接着,他又走到宿舍楼前没有任何人站着的桌子旁边,低下头,好似是在跟某个人交谈一样,低声念叨着什么。一名工人表情怪异地转头,对同伴小声说:“他是不是……” 他轻轻点了点自己的脑袋。他的同伴抱着双臂,也压低声音,赞同地说道:“有钱人就是怪癖多。” 他们都是这附近玻璃工厂的普通员工,其中还有一位刚入职不久的新人。在此之前,他对这所从未主动对外界发出过招生通知,但总是有络绎不绝的学生进出的学校抱有相当大的好奇,不过今天进来后,才发现这里面除却俄罗斯风格强烈的建筑外,也没什么特殊的地方。唯一让他觉得有些奇怪的,就只有眼前这位副校长了。 相较于一般印象中的高层来说,他年轻英俊得不可思议,衣着和某些行为也古怪得不可思议。他没有像其他身居高位的同僚那样,把这种粗活交给下属干,而是亲自上阵,并且一路上都在跟旁边的员工们天南海北地聊故事。当他注意到一些人在看他手上耀眼的蓝宝石戒指时,他说道自己曾经参加过科索沃战争,在北马其顿黄土飞扬的战壕里趴了七天才捡回了一条命,这枚戒指就是缴获自一位试图勒死他的阿尔巴尼亚军官。当然,大家都把这句话当个乐子,没人相信这么一位年轻有钱的体面人会去参加那种臭名昭着的战争。 当Edward注意到他们脸上的笑意时,他轻轻拉低了墨镜,冲司机眨了下眼睛:“我说的可都是真的。”他半真半假地抱怨道。 司机给了他一个匆忙的微笑。但就在他转过头去的刹那,他眼前一花,总觉得自己似乎看到Edward的眼睛中闪过了什么东西。 那像是一片白色的瞬膜。 Edward·Garcia跟无法被普通人类看见的“宿管”完成了交接。后者在他低声念出的秘咒下,变成了一缕轻烟,他挺直腰身,终于朝那些工人打了个手势:“进去吧。” 由Sue提出并设计,而他主导钉入的禁制被安排在这座建筑的四角,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魔力悬浮在空中,而其总开关就是那位以人形现身的“宿管”。这是Edward的得意之作:他还没有变成人形,而是以魔龙形态趴在火山里面时,每天除了想办法在火山灰中扒拉钻石,就是惦记着怎么用秘咒制造出一个人类来陪自己玩。 那些工人们抬着玻璃鱼贯进去了。Edward一面看着他们把防尘罩盖在房间的四角,趁着他们交谈该怎么打磨和进行安装时,他走到窗户旁边,低头检查玻璃破碎的角度和那些碎渣残留的痕迹。紧接着,他又走到门外还没有来得及更换的垃圾桶旁,看了一眼里面的残留物:大量的碎玻璃堆积在里面,显然是被屋主人打扫后扔进去的。 他叹了口气,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这次打赌算我输。你担心的居然成真了,Sue,禁制还真失效了。不过我发誓,我昨晚真的没收到任何警报,连一丁点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