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的手艺,扎一些纸人明器下去,要是可以的话,再给她扎一栋大宅子。” 赵刀:...... 顾昭瞧了一会儿,瞧出了内里的一些门道,这才将这纸人单手夹起,抬脚朝涯石街走去。 ...... 涯石街,桑家。 桑阿婆拄着拐杖,另一只手提着灯笼,她身后跟着小童小盘和小棋。 正准备踏入黑暗的时候,桑阿婆抬头朝东面望去,沉声道。 “有人来了。” 小盘小棋面上忐忑,小棋绞着手指,声音里带着哭音。 “阿婆,都怪我,我想起了,我今儿在店里抖了抖笔,上头的墨汁正好甩到纸人眼睛附近,我,我想着就那么一点,也就没和你说了。” 桑阿婆沉声:“下回谨慎。” 她摸了摸小童的脑袋,继续道。 “我和你们说过了,纸人画眼不点睛,纸马立足不扬鬃,别说是一点,就是半点,那纸人眼眶处也是沾不得的。” “好了,莫说了,有人过来了。” 小棋止住了哭音,跟着桑阿婆朝东面看去,只见两点熹微的灯光出现,后头有两道影子……不,是三道,小个的那个手中好似还夹着一个什么。 多瞧了两眼,小棋欢喜。 “阿婆,是顾小郎,他帮我们找回纸人了。” 桑阿婆暗暗松了口气,轻声应了一声,“嗯。” 人途鬼道交叠重重,玉溪镇里发生了这么多次古怪的事情,最后都平平安安的过去了,桑阿婆也听说了长宁街的顾小郎得了家里的传承,知道这是同道修行中人。 桑阿婆沉声,“顾道友。” 顾昭走了过来,将纸人往旁边搁了搁。 “阿婆,这纸人通了阴,上头附了一位媒婆,眼下已经回鬼道了。” “多谢。”桑阿婆冲顾昭点了点头,表示知情了。 旁边的小盘小棋兄弟也知事,两人将那顶媒婆样的纸扎人一起抬进了香火店。 顾昭瞧着里头的纸扎房子,轿子,童男童女,丫鬟婆子……各个精致灵巧,眼里流露出艳羡。 还是死人好啊,缺啥让阳间的家里人烧一烧,一转眼就啥都有了。 桑阿婆跟着往里头瞧,叹了一声:“明儿我便将这纸人烧了,画了眼点了睛,纸人通阴了,到底是不吉。” 分别的时候,顾昭犹豫片刻,将自己答应王翘娘的事情说了说,最后道。 “阿婆,做鬼亲这事我还是头一次,她生前被人剥皮活埋,去的那般苦,我也想让她死后风光大嫁。” 顾昭眼睛瞅了一眼桑阿婆店里还摆着的那些纸扎,继续道。 “我扎纸的时候,你能指点一二吗?” 怕桑阿婆误会,她连忙补充道,“粗浅的也成,其他我自己琢磨。” 桑阿婆沉默片刻,她瞧着顾昭,眉眼舒缓,浑浊的眼好似在回忆那泛黄的记忆。 半晌后,她的视线定了定,冲顾昭微微颔首。 “好,顾小郎得空了便过来吧。” 顾昭欢喜,冲桑阿婆做了个揖,“多谢阿婆了。” ...... 得了应允,接下来巡夜的时候,顾昭脚下的步子也轻快了,赵刀多瞧了一眼,摇头道。 “你啊,运道不差,那桑阿婆平日里性子古怪着,对你倒是和颜悦色。” 顾昭反驳,“哪里古怪了?我瞧阿婆倒是人好,我听我阿奶说过,阿婆身边的两个小童都是别人丢在她家门口。” “家里爹娘不要,桑阿婆捡了养大的。” 能养别人家孩子的人,哪里有什么性子古怪? 有古怪也是高人的矜持罢了! 赵刀揶揄,“哟!这还没有学东西,就护上了?” 顾昭嘿嘿笑了一声,“哪呢!肺腑之言,肺腑之言罢了。” 两人往前巡夜,后半夜倒是太平得很,赵刀也有了谈兴,就和顾昭说起了桑阿婆的事。 “听说年轻的时候嫁到了祁北郡城,是行商的人家,家大业大,养过一个儿子。” 顾昭诧异,“桑阿婆有儿子?” “那怎么不见他啊。” 赵刀叹了一口气,“后来没了。”他瞧了瞧周围,压低了声音,小声道。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