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丢了,阿庆嫂想着三人的欢喜都没了,可是愁苦的连饭都少吃了两顿。 夜里辗转反侧,睡觉都不香了。 想到这失而复得的欢喜,阿庆嫂大嗓门笑得田野间,稻草人身上的衣裳都震了震。 “玩笑玩笑,还是要谢顾小郎的,就算有缘分,那也是你帮我寻回来的!”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阿庆嫂看了看日头,想着还有两木桶的衣裳被单没有晒,几步走了过去,矮身将扁担重新担在肩上。 她整了整木桶的麻绳,冲顾昭挥别。 “好了,顾小郎,我先家去了,还有活儿要忙呢。” 顾昭:“嫂子慢走。” 远远的,阿庆嫂热情的声音还朝这边过来。 “空了去嫂子家玩耍啊,我家的院子里有一棵大柿子树,这时候挂果了,小郎摘一些放到大米里,很快便绵软香甜了,好吃着哩!” 虽然没捡到这金晃晃的财气,顾昭的心情还是颇好的,当下便应下了。 “成,回头便去,嫂子不嫌我贪心多摘就成。” “哈哈,不会不会。”阿庆嫂的声音也热情。 ...... 阿庆嫂的身影消失在田野间,顾昭又朝四处看了看。 她低头瞧了瞧自己腰间系的荷包,动了动,里头哐当哐当的响。 顾昭仔细的回想自己方才捡铜板的方位。 唔,正东、东南、正南、西南、正西、西北、正北……再凑上刚刚田埂里,东北方位的这道金黄财炁,正好凑成了八方。 确实是五路财神,八方来财。 就是财薄了一些罢了。 顾昭叹气:也是,她们玉溪镇穷着嘞! 她颇为意兴阑珊的将身上的八方来财符箓散去。 罢罢,这等符箓,还是搁城里的店肆里更好使一些,搁在人身上,只能捡些铜板这等偏财。 顾昭去河里捞了条大鱼,草绳一扎鱼嘴,拎着活鱼家去了。 捡财无用,还不如樟铃溪里捡鱼儿来得实惠! ...... 那厢,阿庆嫂担着木桶家去。 她到了院子里,手脚利索的架了几个三脚的竹竿,又捡了角落里的长竿,仔细用湿布擦净,踮着脚将它搁在三脚竹竿之间。 忙活完了,这才将洗净的衣裳和床单抖开,微微踮脚,将它们泼在长竿上。 阳光暖暖又明亮亮的照下,很快,院子里便是皂角好闻的气息。 “牛娃,牛娃?” 阿庆嫂在院子里找了一通,没有看见自家的孩子,也没有瞧见婆母。 “奇怪,人都哪儿去了?” 她一边擦着手,一边在家里寻着人。 阿庆嫂没有虚言,她家的院子里确实是有一棵又高又大的老柿子树。 柿子树很高,约莫四五丈,小灯笼似的柿子高高的缀着。 秋日树叶枯黄稀疏,树冠张开,暖暖的阳光落下,带着丰收的喜意。 阿庆嫂找了一圈,没有瞧见人。 她有些紧张,她知道自家相公是去樟铃溪里捕鱼了,婆母公爹那是大人,不用她操心,但她家牛娃刚刚过六岁周岁生辰,还小着嘞! “去哪儿了?”阿庆嫂并不放心的嘀咕, “是爹娘带去哪里耍了吗?嗐!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糟心!” 她在院子走了两遭,瞧着灶间的锅碗没有洗,叹了口气,又赶紧去做活儿了。 阿庆嫂闺名唤做江葵娘,是通宁镇嫁过来的,嫁的夫家是长宁街的张庆喜,所以人称一声阿庆嫂。 十年前,江葵娘与张庆喜结亲,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心眼的,居然在她的喜堂上搁了两把扫帚。 扫帚通瘟,吉位被污,相当于是家里请了瘟! 因为这,她好些年没有子息出来,后来好不容易有了孩子,小孩身子骨还不好,不管白日还是夜里,没日没夜的闹人。 家里人仰马翻,各个口角不断,不太平得很。 最后,还是请了桑阿婆瞧了瞧,问了鬼神,这才知道是家里请了瘟,一通供奉下来,家里才太平了,娃娃也好养了。 经了这一遭,家里人也有些后怕,索性给娃娃取了个贱名,叫做牛娃,如今长到了六周岁,大名张祥禄,反倒都没什么人叫了。 …… 忙碌时候,时间最是好消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