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正是顾昭一行三人。 而这驴马牛,不过是顾昭剪的纸驴纸马纸牛罢了。 …… 方才,顾昭将自己的纸驴三骏从灯笼里拿了出来。 路程不近,她正想给赵庞和潘寻龙也剪一头纸驴时,他们瞧着三骏直摇头。 一个说纸驴不够威风,想要骏马,另一个说自己个子太胖,怕把那驴啊马啊的压垮。 顾昭无语了片刻,给他们一人裁了一匹马,另一人裁了一头牛。 这才有了眼下这牛马驴一并四蹄奔奔的情况。 …… 不单单是农人瞧着顾昭,顾昭也在瞧着这一片土地。 她环顾过周围一眼,眼里带上了诧异。 无他,这一片地的炁息格外的青绿纯净。 有一句话叫做福人居福地,此时,这一块田地就算是一片有福之地。 想来,今年农人勤快的侍弄地里的庄稼,到了秋日,此地定然是五谷丰登,穰穰满家。 …… “大哥,方才有没有见过一位生得颇为俊秀的男子,眼睛特别有神,背褡裢,手拿一根木棍。” 潘寻龙翻身下了马,牵着马就上前问道。 “哦,你说的是春官啊。”农人一听便知潘寻龙问的是谁。 他手指了北方的方向,“喏,他牵着他的春牛,一路朝北去了。” “春牛?”赵庞和潘寻龙异口同声。 “是啊,这春官小哥威风,旁人都是木雕的春牛,他手中牵的倒是一头真牛。” 农人乐乐呵呵模样,从箩筐里又拿了一撮的稻苗,踩着湿泥,弯腰继续插下。 赵庞和潘寻龙面面相觑。 木牛又变真牛了? …… “牛牛哭了,它老伤心了。”这时,旁边响起一道小儿稚嫩的声音。 顾昭看了过去。 只见小儿抓着木轴子,又放出了一些线出去。 此时风小了一些,悠闲又威风的纸鹞子有些慌,下头的小娃儿也有些慌,急急的就要去收线。 顾昭扬了扬手,偷偷的送了一道风气过去。 风气轻柔和煦,托着纸鹞子高高的飞起,长翎摆摆,格外的威风。 “咦?”小儿歪了歪头,手中的动作一顿。 随即,那短短的指头颇为认真的又将方才收线的动作改成了放线。 顾昭偷偷笑了笑,眼眸弯弯。 “小孩,方才那牛儿哭了吗?” 小儿抽空点头,“是啊,我还去唤阿爹阿娘和阿公了。” 顾昭还未说话,这时,插秧的农人笑骂了小娃一句管事精,紧着就道。 “我上前问了,哪是牛儿哭了,分明是风沙迷眼了。” 小儿倔强:“就是哭,牛儿可伤心了。” 小娃儿心思纯净,有什么都在脸上,说着牛儿哭了,他面上闪过忧心忡忡的神色,手中的纸鹞子飞得高了一些,他忙着放线,一下又将那忧心忡忡抛开了。 顾昭瞧得失笑,招呼赵庞和潘寻龙,道。 “走吧,迟了他们该走远了。” 很快,这儿不见了顾昭一行人的身影。 春风吹拂而来,田里一片的绿意,天上飘一只摆尾的纸鹞子。 春日,当真是春和景丽。 ...... 顾昭一行人是在息明山的山脚下见到牵牛的春官的。 “等等,前面的大哥等等。” 潘寻龙心急,才瞧见那一人一牛的背影,远远的便唤了一声。 前面那牵牛的人当真停住了脚步。 他回过头,有些诧异的看了过去。 顾昭也看了过去。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