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鸡鸣犬吠,还有和风吹拂而来,送来的松针簌簌声音,以及草丛里窸窸窣窣的动静声,这些声音又是哪里来的? 平日里听惯了的声音,这下子从把戏里传来,他怎么能不稀奇! 八郎也是眼睛紧紧的盯着帷布,上头有着兴奋之色。 “我听出来了,是顾道友的声音。” 学!学! 它一定得好好的学学! 到时在龙宫里,它也给龙君小龙女和龙太子它们面前耍一耍,还有丹娘…… 嘿嘿,到时,它一定是龙宫靓的那一个。 那厢,帷布上映衬出一位穿着朴素的妙龄女子,一大清早的,她便挎着木盆要去那流水淙淙的河边洗衣裳。 接着,一道清越又暗含委屈的唱腔起了。 “儿本家中宝,奈何爹讨了后来娘,家中再来一个宝,儿便成了家中草。” “好好!”顾春来拊掌,老眼都亮了亮,侧头看向旁边的八郎,笑道。 “瞧吧,我放才就说了,我家昭儿像我,灵性!” “啧啧,瞧这唱腔,虽然还有的琢磨,不过,眼下有板有眼的也算是戏了。” 顾春来叹道,一脸的欣慰。 帷布后头,顾昭差点没有绷住声音。 别以为她不知道,那有板有眼叫戏,下一句,那是没板没眼叫屁! 她阿爷前儿刚评价了街坊的马大爷,说他镇日唱的都是屁。 顾昭哭笑不得,她该谢她阿爷赏了她前半句么。 “恩恩,像你像你,顾道友自然是像顾阿爷的,嘘,咱们认真再听听。” 八郎不许顾春来继续啰嗦。 …… 故事颇为简单,讲的的山下一户周姓人家的小周姑娘求仙缘。 家里阿娘没了后,阿爹紧着就讨了个后媳妇,很快,家里便添了丁,原先也是娇宠的姑娘,这下是忙得和陀螺一样了。 洗衣做饭,收拾家里,照顾那奶娃娃……娃娃一点点长大,后娘养丰腴了,小周姑娘却憔悴了。 顾昭控制着灵炁,让帷布上小周姑娘瘦骨伶仃一些,衣袍簌簌,挂在小周姑娘身上显得更瘦小了。 那厢,妇人却更丰腴一些了。 与此同时,屋舍不远处的老树也由枝叶繁茂,慢慢变成了落叶纷飞。 春景,步入了秋的季节。 风声也渐渐染上了萧瑟。 “呼,簌......呼,簌......” 寒风卷着枯叶打着转吹来。 这一细节的变化,八郎和顾春来瞧得心都揪起来了。 顾春来:“唉,这没娘的娃儿就是可怜。” 八郎点头,就是就是。 …… 那厢,很快便到了娃儿周岁宴,帷布中有了许多人来人往,有汉子豪爽的道喜,也有妇人掐着声音的兴奋,更有那年老之人低沉的乐呵声。 夹杂其中,偶尔有几声小儿的哭啼,霎时惹得众人乐呵的更开怀了。 “好好,哭得这般响亮,有福气得嘞!” 热闹的景,衬得小周姑娘那伶仃的身影却有了几分寂寥。 倏忽的,此处狂风大作,一条数丈高的过山风蜿蜒过草地,卷起阵阵风沙走石。 黄尘漫天,布帷上的人顿时七零八落的跌倒,纷纷遮面。 大半的帷幕被过山风的身影覆盖。 只见其势浩浩,膨扁的脖颈狰狞,前身竖立而起,见过的人无不两股颤颤,惊骇莫名。 …… 顾春来都脸色一变。 就好像帷布后头真的有一条可怕的过山风巨蛇一般。 只见巨蛇膨扁的脖颈一转,视线落在那抱着小儿的丰腴妇人身上。 蛇眼诡谲,暗含贪婪。 妇人惊骇不已,视线扫过,正好瞧见小周姑娘那洗得有些旧,失去了鲜亮颜色的袄子。 接着,便是伸手用力一推。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