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清醒一点,大家都说亲疏有别,亲疏有别,您怎么就不懂了?这就一个野种崽子啊,难道,您还嫌他阿娘做的事不够给您丢脸的吗?” “够了!”汪驿丞一声暴喝。 随即,他一巴掌劈了过去,身手之快,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那一巴掌已经盖了个瓷实。 汪仁鹏侧歪着头,脸一下就肿了半边,他吐了几口血沫,接着吐了两颗牙齿,说话都含糊了。 顾昭惊叹。 瞧不出来,这驿丞大人当真是老当益壮,身手很是可以啊,不愧是练家子。 与此同时,她掌心的元炁散了去。 汪驿丞亲自拿麻绳将汪仁鹏捆了,别看两人模样生得像,驿丞大人还是老汉模样,在他捆人的时候,挣扎的汪仁鹏就像待宰的鸭子一样。 无力又弱小。 汪仁鹏含糊,“大伯,大伯?我是仁鹏啊,您的亲侄子,没有这样帮着外人欺负自家人的道理的。” 他拼命的挣扎,在瞧到钱伯明和两名驿卒拿着铁锹,走到院子西南角的那株柿子树旁边时,倏忽的,他的眼睛瞪得很大。 “不,阿爹阿娘,阿爹阿娘,救我!救我!”汪仁鹏几乎是目眦尽裂了。 再看向汪驿丞时,他眼里是浓浓的难以置信。 汪驿丞眼眸暗沉,“怎么,我知道这事,你很意外?” “小鹏,你是生得像我,可你只有皮囊像了我,你这孬种模样像极了你爹,恶毒模样又像极了你娘。” 汪仁鹏还在摇头。 不,不能挖不能挖! 怎么会被知道了? 明明,明明十几年来都隐瞒得好好的! 黄心莲和汪福林听到动静出来,瞧到这阵仗,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下脚就是一软。 黄心莲跌跌撞撞的跑了过去,伸手就去掰钱伯明的手,疯婆子一般的撒泼。 “做什么做什么?这是我家的柿子树,是我家的风水树,回头伤到根坏了风水,我和你拼命。” “……不许挖不许挖!你个野种崽给我滚出去,滚出去!” 钱伯明一把将她推到地上,手中的铁锹一抡,最后在她的面门处停了下来。 “我打死你,你死了就一了百了,多干脆啊,那不是便宜到你了?” “你们一家就得去牢里吃牢饭,睡臭烘烘的稻草堆,夜里被大老鼠咬耳朵,被蟑螂臭虫爬耳朵……” “你放心,我和阿爹会好好的,你们一家三口行刑斩首的时候,我们都会瞧,回头再放个爆竹庆祝。” 黄心莲呼吸一窒,随即,她一个咕噜坐了起来,在那儿拍腿,撒泼的嚎啕道。 “天呐,乡亲们,野种崽欺到我家里来了!狐媚子啊,浪荡货生的狐媚子迷惑人啊,大伯只要女人不要兄弟侄子了,我们仁鹏可是嫡嫡亲的侄子啊!” 村人方才瞧着钱娘子的鬼影,心里正发紧呢,他们都不想瞧热闹了,奈何脚下就像生了根一样。 听到黄心莲这话,他们心中发苦,只能苦哈哈的表示,爱莫能助。 …… 怕伤到钱娘子的尸骨,钱伯明和两位驿卒挖得很小心,顾昭走了过去,“我来吧。” 只见一道元炁笼过,地上的黑泥如流水一般的流开,有簌簌的声响传来,与此同时,草席包裹的尸身也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钱多丽的鬼影出现在顾昭的旁边。 “你,你!”黄心莲瑟瑟发抖,“你是鬼……天呐,鬼,有鬼啊!” 被捆的汪仁鹏停了挣扎,他难以置信的朝柿子树方向看去,面上骇然。 原来如此…… 这十几年的秘事会被发现,原来竟是世间有鬼。 …… “噗通!”只听一声巨响。 几人看了过去,跪地的是汪福林,只见他用力的给汪福喜和钱娘子叩头,惊惶不安道。 “是我,大哥,是我……都是我贪心了,是我眼馋你家的家财,所以心莲在外头胡说大嫂与人私通的时候,我没有吭声……仁鹏杀了大嫂,我帮忙挖坑填土,心莲穿了大嫂的衣裳,装作大嫂和人私奔……我也没有反对。” 这话一出,小腰村众人哗然。 汪福林继续磕头,“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本事,是我没教好仁鹏,大哥,瞧着我劝仁鹏饶了伯明一命,你也饶了我家仁鹏一命吧。” 他仰起头,声音凄厉。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