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原先还不能动弹的李打铁、孙三里、张大头几人汗如豆下,瞬间冲破了鬼鸮的阴炁影响,不约而同的将双腿夹了夹。 毛鬼神眯了眯眼睛。 啧,瞧这心虚的小模样,指定是得罪过它了,错不了! 唯一不知情的猴豆儿懵圈了。 不是,怎地大家都能动了? 他还动不得呢,好着急啊! …… 那厢,顾昭不远不近的坠着化作一道幽光的鬼鸮,跟着它进了鬼道。 鬼鸮嗜吃鬼魂,所过之处,众多鬼魂退避,它卷着冲虚道人,发出诡谲又渗人的咕咕声,下一瞬,鸮眼一亮,瞧着一处缝隙,猛的一头扎出。 人途鬼道相汇,风气乍起。 顾昭紧随其后。 片刻后,顾昭提着灯立在原地,抬眸看过这一处宅子。 只见红墙环护,屋子四角飞檐,上头有仙人跑兽,远远的就能瞧到里头有高高的亭台楼榭,似黑影一般的在月色中若隐若现。 此时月上中天,正是夜深时候,这一处的宅子却很明亮,大红色的灯笼串成灯串,里头红烛涓涓流泪,清风吹来,它们随风摇摆,为这一处投下明明寐寐的光影。 这宅子很气派,也有几分眼熟。 顾昭抬头,视线定定的落在正门处。 只见大门两边落两尊气势昂然的石狮子,门庭处挂一块巨大的匾额,匾额黑底金字,上头龙飞凤舞的写着【祁北王府】四个大字。 那笔锋着实不凡,点画之间似有金戈铁马的气势,多看几眼,似有肃杀之炁涌来。 祁北王府—— 这鬼鸮奔走之地竟然是祁北王府! 顾昭捏着六面绢丝灯的手紧了紧。 一瞬间,她想起了那日在皇城的甘露殿里,陈翰林涕泪泗流的模样,他最后凄凉的喊了一声—— 陛下,救命。 这一声陛下,他叫的究竟是太和帝,还是庆德帝? 庆德帝是谁,这一真相就只隔着一张窗纸,一捅即破,呼之欲出。 顾昭看着金字黑底的祁北王府,心中有了答案。 那一日,祁北王孟东君也是在场的。 …… 下一瞬,顾昭身影一晃,悄无声息的入了祁北王府。 一阵清风打着旋吹来,此处除了迎风的灯笼串,空无一人。 …… 去岁夏日,祁北王府遭了灾,因为邪物欲壑,不单单祈北王孟棠春和王妃柳菲卿没了性命,王府里一众的屋舍也损毁得严重。 不过,到底是盘踞祁北城这一处的藩王,祁北王府财大气粗,珍宝无数,不过是一年的时光,亭台楼榭便重新起了,比原来的更显精致,更显雅意风流。 只见几步一亭台,再见一处湖泊,白玉石做的凭栏在月色下泛着冰凉的色泽,院子里更是奇珍异草无数。 这般景致,这般奢华,就是和芙京的皇城相比,那也是不差的。 正房里。 孟东君眼里簇着熊熊火光,他一拍桌子,黄梨木的桌子瞬间崩塌。 下头的鸱鸮惊了惊。 孟东君沉声,“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鸱鸮橘色的鸮眼觑了眼被黑气笼罩的冲虚道长,硬着头皮将话又说了一遍。 “陛下,属下幸不辱命,虽然耗时颇长,还是助陛下寻回冲虚道长了。” “只是,冲虚道长的情况不是太好,他的性命被顾昭那杀胚害了,如今只剩下命胎,眼下,命胎还被顾昭那小子炼化在这一柄的粪勺之中……” 后面的话,它无需再说。 鸱鸮微微侧了侧身,示意孟东君自个儿瞧。 孟东君视线一转,眸光沉沉的盯着鸱鸮身后那长柄半圆球的东西。 这是什么? 粪勺? 他前世是一国之主,是万万人之上的国君,便是今生,那也是盘踞一方的藩王之子,现如今更是祁北王。 何时有人敢拿这等肮脏物在他面前? 孟东君胸口一滞,肝火翻滚,说不出的恼火漫上心头。 粪勺这东西他是没有见过,不过,他又不是蠢货,顾名思义之下,还不知道这东西是用来做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