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一股怒火顿时歇了,当即收了戒尺,瞪了谷平一好几眼,没好气道。 “都说读书百遍,其意自现,你回去后啊,将这段话再抄写个百遍,好好的想一想,它到底说的是什么意思,明儿我要检查的,听到没!” 谷平一垂头耷脑,“知道了。” “好,放堂!” 说完,江先生抚了抚身上的儒袍,抬脚走了出去。 院子里种了一株玉兰树,高数丈,枝叶繁茂,金秋的艳阳透过树梢落下,在地上投下斑斑光影。 风来,树摇影动。 “先生,叨扰了。”前头,一位穿青色儒袍,身材颀长,面如冠玉,约莫二十来岁的青年回过头。 只见他手中持一柄折扇,瞧见江先生,乌木的折扇阖上,恭恭敬敬的冲江先生行了个礼。 “免了免了。”江先生连忙伸手扶住,“若南今儿怎么来了?” 严若南笑了笑,从怀中取出一份卷子,递了过去。 “先生,这是我前些日子做的文章,还请先生帮忙指点指点。” 江先生:“惭愧惭愧,指点谈不上,若南如今也是秀才之身,我也只是秀才之身,指点一词,着实不敢当!” 严若南:“先生此话差矣,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若南自小蒙先生开蒙,取得秀才之名都有赖先生教导,中间也是有颇多的侥幸。” 说着说着,他眼里有莹光闪闪,面有激动之色。 “而且先生的才名,祁北郡城谁人不知,要不是先生志在教书育人,凭借先生大才,不说举人解元,就是金榜题名,暮登天子堂,那也是如探囊之物。” “谬赞了谬赞了。”江先生抚了抚须,“那我便托大,为若南的文章观上一观。” 他将那卷子接过,往宽袖中一塞,笑道。 “不说指点,只说切磋一词,请。” 说罢,他做了个请的动作,引严若南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严若南笑了笑,折扇一撑,抬脚跟上。 在经过私塾时,只听里头的少年郎闹哄哄,有兴奋得失真的声音传来。 “平彦,你方才运道正好,都解读得乱七八糟了,先生还没有打你,铁定是你阿娘前儿拜拜的神仙好!” “去去去,浑说什么呢!我还宁愿先生打我呢,这抄书百遍是断手,挨戒尺是手肿,两个也没差多少。” “还是有差的。”说话的声音有着同情,“你忘了你上一回了?就是被打成猪蹄儿,那也是要抄书的,那才惨,又断手又成猪蹄儿,惨惨惨,真惨,怎一个惨字了得!” 谷平一:“……不说了不说了,院子里的胖橘在等我回家呢。” 严若南在听到那一声平彦时,整个人就僵在那儿了。 金秋的八月,艳阳还晒得叶子打卷儿,他的背后却沁出了冷汗。 江先生见人没跟上,不解的回过头。 他抚了抚山羊须,瞧见严若南好似白了一些的脸色,几步又走回来了,目光上下打量,关切不已。 “若南,可是有哪里不适?” 严若南勉强的笑了笑,“没事,先生,我就是走得急了一些,腿抻了一下。” 江先生没有怀疑,“是,你们这个年纪还在长个儿,平日里要多吃些肉食,晒晒日头,过段时日不长个儿了,还会想念这长个子的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