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天看地,就是不看顾昭。 顾昭莫名:……一个两个三个,个个都奇奇怪怪的。 …… 宝船顺着江水,向靖州城的方向驶去,暮色渐起,霞光染红了江畔白头的芦苇,偶尔有鱼儿跳出水面,撩起层层水纹。 不知不觉,夜色逐渐浓郁,朦胧月色下,顾昭走出船舱,目光落在甲板上的孟风眠身上。 只见他穿一身月白色长裳,清风吹来,宽袖盈风。 “大哥,在忙什么?” 顾昭走了过去,好奇的问道。 孟风眠手中拿着一个浅色的木块,手边是一副刻刀,随着刻刀的划过,木块逐渐的成型,可以看出,这是要做成一个木梳形状。 顾昭在孟风眠旁边坐了下来,秋风凉凉的吹来,撩动发丝,夜晚的江景别有一番静谧。 “好了。”片刻后,孟风眠将手心摊开,露出打磨好的月梳,递了过去。 顾昭有些意外,“给我的吗?” 孟风眠点头。 顾昭有些迟疑,目光对上孟风眠的眸光,沁凉的月色下,她的眼睛好似蒙上了一层潋滟的月光。 在民间,木梳有定情之意。 孟风眠看着顾昭的目光,认真道,“与你相遇,是我此生最大的幸事,修行之路漫漫又长远,不知是否有这份荣幸,能让我同你一道走下去。” 他伸手握住顾昭的手,把话说得更清晰。 “顾昭,我心悦你。” 顾昭还未说话,倏忽的,她好似想到了什么,脸色大变,一副为难又难过的模样。 最后,她瞪了孟风眠一眼,颇为恨恨的开口。 “可是,我不是小郎。” 这时,她想起了祁北郡城那佚闻,都说上上任的祁北王孟棠春男女不忌,风眠大哥和她说这话,她真是又高兴又生气。 高兴的是风眠大哥说了这话,生气的是,大哥是对顾小郎说的这话。 这样一来,她的性别不就不对了嘛? 顾昭生气又懊恼。 孟风眠哈哈笑了起来,他许久没有这般畅快的笑了,几乎是笑得腹痛。 在顾昭要恼怒之前,他眼里都是笑意,温柔又缠绵,抬手抚了抚顾昭被风吹得缭乱的乌发。 “我知道。” 顾昭诧异的抬头:“你知道?你知道什么?” 孟风眠点头,凑近顾昭耳朵旁,在那被风冻得有分绯红的小耳朵旁边,轻声说道。 “我知道,顾小昭是小姑娘,不是小郎。” 顾昭捂着耳朵瞪孟风眠。 明明,小潘哥他们时常也闹着喊她顾小昭,每一回,她只觉得他们是在胡闹,是在没大没小的犯上,今儿这一声的顾小昭,给她的感觉却完全不一样。 有分甜,也有分恼,还有分陌生的情愫。 孟风眠看着顾昭,只觉得她眼睛格外的亮,明明羞赧得想挪开视线,偏偏倔强的不肯扭头,就像是小娃儿在比斗眼睛,谁先挪开,谁就输了一般。 “顾小昭,以后不许这样盯着别人瞧。” 为什么?她偏要。 顾昭还未犟着嘴开口,就见孟风眠探过了身来,温热的手佚?附上眼睛,下一刻,唇边有温柔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