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看向此时站在殿中的官吏。 “这么说,众卿家,心中已经是有了中意的人选了?” 他这话说得面上带笑,但是熟悉傅怀砚的官吏大多知晓,他这个神色的时候,大多都有些心情不虞。 这立后的事情分明是他自己提出来的,旁人赞许几声,他却又不虞,旁人哪里琢磨得了他到底在想什么。 现在站在殿中的官吏,但凡家中有个适龄的姑娘家的,多多少少都想过皇后的那个位置。 只是碍于傅怀砚这话问得意味不明,是以也没有人敢当这个出头鸟。 朝中静默片刻,还是有人上前来毛遂自荐,正是京城从前四大氏族之一的宋氏。 现在明氏名存实亡,叶氏又夷族论处,宋氏近来风头无两。 他自然认为,说不得新帝这是在给自己的女儿铺路。 是以现在群臣皆是各有计较的时候,宋氏首先上前,朗声道:“陛下后院无人,臣身为人臣,自然应当时时为陛下忧虑,毕竟虽是陛下的家事,但天家事在上,也不仅仅只是家事,更是关乎整个社稷的重中之重。” 宋氏躬身,“臣不敢妄议其他事情,此番斗胆上前,只是家中尚且还有一位适龄小女,虽才疏学浅,但也饱读诗书,臣并无其他所求,只愿小女能为陛下排忧解难,侍奉在旁。” 宋氏所说的自然是宋湘仪。 其他朝官听到宋氏的这么一番话,暗自咬牙,怎么被这厮捷足先登了。 宋湘仪从前就被广传多半是日后的太子妃人选,所以一直到了现在,也都没有议亲,现在瞧着,不过就是盯着这个位置罢了。 宋氏这么多年在官场上摸爬滚打,这番话说得妥帖,既不逾矩,也不夸大,若是傅怀砚当真有意选妃的话,这位宋湘仪多半会在其中之列。 宋氏说完这么一番话,殿中静寂片刻。 有不少朝臣偷偷觑着傅怀砚的神色,却又没看出来他是什么具体的情绪。 静默了片刻,傅怀砚才轻轻笑了声,手上的檀珠被他拿着把玩,“宋大人倒是情真意切,处处为孤着想,可惜了,孤方才也只是随意地一问。” 他含笑,“其实,倒也没有当真问询旁人意见的意思。” 宋氏听闻这话,面上青一阵白一阵,半晌了才躬身退回去,“方才是臣为陛下着想,一时太过着急,有些僭越,还望陛下见谅。” 傅怀砚不置可否地笑笑,转而又道:“怎么没有人问孤,心中有无中意的人选?” 这话哪里有人敢搭茬,众臣站在原地,皆是静默不语。 川芎在这个时候也悄然无声地出现在殿前,躬身行礼道:“属下敢问陛下,中意的人选是?” 川芎说起这话一脸的平静,在旁的朝官险些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傅怀砚撑着自己的脸侧,拨过一颗檀珠。 “孤心中的人选。” “明家行四,从前国子监祭酒明峥之女,明楹。” 川芎是跟在傅怀砚身边的长随,此番接下了他的话茬,多半就是有新君的授意。 但是此时,场中群臣也都顾及不上这点了,脑中都在回荡着方才傅怀砚开口的那句话。 ……谁? 明峥之女?这位明楹,不就是从前的那位十一公主吗? 王氏之前所谓的太子与十一公主有染的消息,难不成当真是确有其事? 场中人各个心中都有无数的疑问,面色各异,失落者有,怅然者有,茫然者众,恍然大悟者亦有不少。 明易书站在群臣之中,心中也是不免忽地一下。 自己的幼弟,只有明楹一个独女,虽然是他嫡亲的侄女,可是他却又连一天都并未庇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