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血迹干涸有些字血迹淡了几分,也能依稀辨别出来。 连笔成字,连字成句。 眉梢一扬,姜子真沾沾自喜,“如何?臣给陛下带来的是否是天大的好消息。” “是朕近来听过最好的消息了。” 从地上起来,霍澹稍稍整理下衣裳,欣喜过后又惆怅于心,倘若这消息再早来一日,他会更高兴。 姜子真略有失落,随霍澹走到御案边,“臣瞧着陛下也不是很开心。” 霍澹谈不上多开心,心里更烦躁了,只想快些将许湛定罪,如此一来他便不再忌惮许氏的势力。 “纪荀何时抵达京城?”霍澹沉声问道。 姜子真道:“纪荀被臣大哥救下时,奄奄一息,差点连命都没了,如今还在床榻上养伤,估摸着得有半个月才能从北疆出发回京。” 霍澹看着桌案上的血书,若有所思。 光有一封纪永升的绝笔血书还不足以给许湛定罪。纪永升擅自改动工程物料用量,贪污钱财已是天下皆知,如今死无对证,他所留下的血书不能算有利力的证据。许湛善辩,绝不会因为这真实但是略显苍白的证据便认罪。 但纪荀回京指认许湛,情况便不一样了。 许湛派人在纪家一众亲眷流放途中对其下手,深究起来,便有得细查了。 再加纪荀对许湛仇恨极深,不会轻易放过许湛的。 “纪荀不是在信中提到京城外,河东许氏祖宅那座从许家祖辈就留下来的山是许湛最在意的地方么?你与表哥悄悄去看看,朕猜想许湛把这些年私铸铜钱偷偷运到了山上藏住。”霍澹道。 乍一听是有道理,但姜子真也有顾虑,“陛下,河东是许氏根基所在,可谓遍地都是许湛的眼线,那座山又是许湛极其看中的地儿,臣怕届时打草惊蛇。这是我们好不容易才寻到的线索,臣以为此刻行事每一步都要小心谨慎。那座山是要去一探究竟的,但是要制定好详细的计划才行。” 霍澹一听,颇有道理,便应了姜子真的建议,“此事便交给全权负责,但莫要拖太久。” 霍澹这几天被那些奇奇怪怪的梦搅得心绪不宁,着急将许湛定罪,以致于做事欠考虑。 事情说完了,一切尽在姜子的预判中,霍澹没有动怒的迹象,也没有迁怒于他。 果真是,他一出马,就没有摆不平的事情。 姜子真准备告退,但想起一件事,便在退下时劝道:“陛下,那些奇奇怪怪的戏曲还是少听为妙,连岚岚都不喜欢听陛下那些奇奇怪怪的戏本子。” “……”霍澹眉头越发深了,目光不善对姜子真道:“你该走了。” “臣告退。”姜子真躬身行礼,转身出了思政殿。 看看,他真心实意提建议,霍澹还不听。 霍澹听的那戏曲,情情爱爱,半分也不像是位国君该听的戏。 姜子真如今回想起来还有些掉鸡皮疙瘩。 “本少卿一出马,还有办不成的事?”姜子真意气风发走下台阶,对端着拂尘迎面而来的高全盛炫耀道:“陛下面色缓和了,早就不生气了。” 拍拍高全盛肩膀,姜子真笑道:“本少卿适才说什么来着?陛下在气头上不可怕,可怕的是没人能劝动陛下不生气。” 理理衣摆,姜子真意气风发,道:“走了。对了,宫里的戏班子,找点能听的戏曲,别整日净是些家长里短的戏本,闹心。” “啊?”高全盛摸不着头脑,不过姜子真已经走远了,他便没有详问,转身去了往思政殿去。 可走到殿门口,高全盛还是犹豫一番,决定不进去,莽头进去触了龙鳞,免不了被责罚,便等着待霍澹传唤时进去便不会出错了。 靠在门口的柱子上,高全盛无奈叹息一声。 昨夜陛下宿在许贵妃那边,早上起来了好大一通脾气,下令任何人不得泄露陛下昨在瑶光殿过夜的消息,违令者斩。 陛下这么做,就是怕赵贵妃知道生陛下的气。 === 且说这边,天气转暖,春光明媚,赵婳便在空旷的御花园放风筝。 一只风筝飞得高高,丹红兴奋道:“娘娘,再高一点,咱的风筝比那空中的鹰还要高!” 赵婳前后扯了扯风筝线,那风筝慢慢又飞高了些。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