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婳笑笑,道:“走罢,我们也回去了。” 回去之后,又有事情做了。 今日来的目的已经达到,而且还有意外收获,便没有必要再留下来。 从许明嫣的反应来看,她似乎与季扬,真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还有便是许太后。 清晨,许太后起床做了何事?手上是香灰,衣袖上还有蜡油。 若是礼佛,应该不会身上应该不会染香灰。 赵婳对于新奇疑惑的事情记忆尤其深刻。 她忽地想到早前昭仁差点嫁去南诏国和亲,她来过一趟永安宫警告许太后莫要从中挑事。 也就是那次,赵婳发现许太后那寝殿中,似乎有处地方,在燃烧香烛。 她也同霍澹说了此事,霍澹还未找得时间细查。 如今赵婳又瞧见许太后手上染了香灰,这件一直没有细查的一下被她想起来。 “你帮待会儿去长公主府,帮本宫给长公主带封信过去。”赵婳走出正厅,对丹红道。 路过长廊时,一众永安宫的宫婢停下对她行礼。 赵婳匆匆掠过,刚走了两步便顿住步子。 回头,只见那一众宫婢已经走过长廊。 那一群宫婢里,有位女子,长相不像是京城人士。 眉骨轮廓间,倒有几分异域模样。 好奇怪。 “娘娘?”丹红下意识叫赵婳。 “无事,”赵婳抿唇,不知为何,总感觉有大事发生,敛了心神,道:“走罢,回宫办事。” 回到凤栖宫,赵婳立刻写了封信让丹红转交给霍岚。 她需要一件夜行衣。 有了夜行衣,今晚才能好办事。 一个时辰后,霍岚出现在凤栖宫。 赵婳遣走殿中宫人,迎上去急急问道:“东西可带来了?” “皇嫂,你要作甚?怎突然让昭仁带这东西?”霍岚将莲心手上的托盘交给赵婳,掀开最上面一层遮掩的布料,下面赫然是一套夜行衣。 “还嘱托昭仁秘密行事,连皇兄也不让说。” 赵婳收下衣裳,道:“十万火急的要事,待有了结果再与你细说。” 霍岚瘪瘪嘴,没再继续追问。 本想问问赵婳与皇兄和好没有,但今日赵婳都托她带夜行衣了,估摸着两人还在闹别扭,霍岚便没有问。 霍岚坐在绣墩上,抱怨道:“子真昨夜回来便收拾东西,今早跟表哥一起出了京城,说是皇兄交代了十万火急的事情。”眼前一亮,她似乎猜到了什么大事,道:“阿婳嫂嫂,你跟皇兄在忙什么?你们该不会再各忙各的?阿婳嫂嫂,昭仁觉得,你还是跟皇兄先通过气,倘若你们忙的是同一件事,彼此说一说,还能少走弯路。” 赵婳嘴硬,“没有的事。” 闻言,霍岚感觉她大抵是猜中了。 一个两个,嘴硬心软。 这别扭的性格,真真不行。 === 入夜,宫墙上处处燃了灯,墙上的影子鬼魅丛生。 夜深人静,一道黑影蹿进永安宫。 赵婳专程等到子夜,待所有人都熟睡后,悄悄潜入永安宫一探究竟。 好在永安宫中的值守不算森严,赵婳绕过在台阶上打瞌睡的两名内侍后,便顺利翻窗进了许太后寝殿。 借着月光,赵婳轻手轻脚,每走一步都格外小心谨慎。 依稀记得上次她最先觉得可疑的地方,是内屋中那挂着的山水画。 朦朦胧胧的月光中,赵婳找到墙上的山水画,她一喜,急忙过去。 撩开那画,赵婳摸摸墙壁,果真摸到了一处暗砖。 按动暗砖的同时,赵婳下意识看向屏风后面,但愿许太后不要被这声音吵醒。 可当赵婳看见那间小密室时,还是有几分震惊。 两个牌位稳稳着,供台上的香烛已经燃尽,瓜果贡品一样不少。 赵婳凑近了些,就这月光的清辉,能依稀辨认出牌位上的字。 吾儿什么什么之什么启什么之灵位。 …… 回到凤栖宫,赵婳换下夜行衣,心绪久久未能平复。 许太后寝殿中,一直供奉着她已逝的两个孩子的牌位。 许太后身上的香灰红蜡,是在祭拜那两个牌位时弄上去的。 赵婳曾经听霍澹提起,许太后的两个孩子,一个流产,一个生下来便是死胎,两次皆是先帝所为。 丧子之痛让许太后恨透了先帝,同样也恨透了霍澹的生母。 宫中不准祭奠,许太后便悄悄在寝殿中造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