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体谅一下我们做父母的不易,”贺母声音哽咽,她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说,“明洲那边你不要告诉他原因,我怕他接受不了。” 电话里,贺母说着煽情的话,可黎初一句也听不进去了。 医院里随眼可见的便是白,白色的墙面,白色的地砖,还有白色的大褂,然而这些也比不过黎初惨白的脸色。 浑身开始发冷,仿佛置身于大雪漫天之中,冻得她嘴唇也泛紫。 她从未想过要拖累贺家,也没有想过让贺明洲为她还债,她咬着牙独自撑着一切,没有过一句抱怨。 贺家父母对她那样疼爱,她以为他们会理解她,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她知道或许贺家人会介意,会担忧。 可他们竟然一点机会都不给她,直接将她判了死刑。 她还能怎么办…… “初初,阿姨希望你尽快和明洲说清,等你们分开了,阿姨会把钱打给你。” 黎初突然轻笑了一声,喉咙里酸涩得说不出话来,就连笑声也哑了。 良久,她开口道:“阿姨,我会和他分开,钱就不必了。” “阿姨,您和叔叔保重身体,以后…以后大概也见不上面了,订婚的首饰和礼金我会打包好还回去,我还有事,先挂了。” 黎初不等电话里贺母的回应,直接挂断了电话。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挂长辈的电话。 她一向知礼懂事,从未做过这样对长辈不敬的事情。 可这次,她没办法继续撑下去了,她怕自己忍不住在电话里哭出声。 她不想让自己那么狼狈,那么不堪。 在贺家人眼里,她已经如同瘟神一般,叫人敬而远之了,若是再情绪失控,只会更加让人笑话。 她总得给自己留一点尊严。 黎初扶着墙,手止不住地颤抖,脚也僵住了,一步也迈不开,喉咙像是被东西堵住了一般,疼得厉害,眼里无法控制地涌出来,就像是浪潮一般无穷无尽,抹去一遍又会涌出新的。 她已经记不清这些天哭了多少次了。 心里埋怨自己怎么会这样没用,明明哭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她还记得那天订婚宴,贺父贺母对她满意的眼神,也记得他们在她耳边交待要和和美美过日子的话,短短几周的时间,就全不作数了。 她好希望时间能够倒流,这一切都不要发生。 父亲没有欠债,贺明洲没有撤职,她也可以参加画展……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所有的事压在她一个人身上,叫她喘不过气。 黎初踉跄着走到洗手间,她看着镜子里悲伤绝望的女人,恍惚间,她以为自己看错了。 她怎么会是这幅模样。 打开手龙头,慌忙掬了一捧水泼洒到自己脸上,冰凉刺骨的感觉一下子激得她打了个寒颤。 她强行将眼泪忍了回去,整理好自己的面容,眼眶因为哭过还泛红,鼻尖也像是打了腮红一般,冷水清洗了好几遍,落过泪的模样也没有好转。 黎初慢慢平复心情,眼神也渐渐恢复平静。 父母还在病房里,她不能倒下。 回到病房,黎初一言不发,冯玉蓉和黎耀祥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没有询问。 他们彼此都知道贺家父母打这通电话是为了什么,也知道女儿必定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可他们也无能为力,能做的就是装作不知道,给女儿留空间。 黎初这个孩子从小性子温婉,但骨子里却是倔强的,遇事也不会说出来,只肯自己消化,她若是不肯说,别人再怎么问都没用。 冯玉蓉无奈叹息一声。 - 与刍科技,总裁办公室。 傅屿迟自回来后,心情便一直极差,对待工作也更为苛刻。 底下人叫苦不迭。 送上去的方案被否了一版又一版,也不敢在这档口去问总裁哪里不好,只能瞎子摸象继续修改。 这其中,最煎熬的当属总裁助理宋孟。 宋孟在总裁办待命,不敢离开一步。傅屿迟每叫他一次,就让他心惊一下。 总裁心情不好,对任何事都会吹毛求疵,小到咖啡的温度低了几度都会让他重新换一杯。 宋孟拿着一沓文件站在总裁办公室门口,给自己做了半天思想工作,才敲响了门。 “进来。”办公室内传来男人冰冷的声音。 宋孟硬着头皮进去,走到傅屿迟对面,将文件递过去,“傅总,这份文件需要您签字。” 傅屿迟头也未抬,接过文件,翻了几页后,脸色沉了下去。 文件啪地一声被合上。 宋孟惊地一抖。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