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也变得无措,他想要安慰黎初,话到嘴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黎初抬头看向灰蒙蒙的天空。 洛城的冬天很冷,空气里带着潮湿和北风的萧瑟,像是冰锥的尖扎进每一寸皮肤。 她说道:“黎云川,回去吧,以后不要再来了,你的事只能自己解决,没有人能帮你。” 白雾自她口中升腾而起,朦胧了她的视线。 - 贺明洲回到公司,呆呆地坐在工位上,直到同事拍了拍他的肩膀提醒他要去开会,他才慌忙拿起笔记本电脑去了会议室。 冗长的会议一直开到下午五点,可他却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坐在上位的傅屿迟发现了贺明洲的异样。 他眼神凛起,手里的钢笔轻点着桌面,随即打断了发言人的话,“贺明洲,你来说一下技术部新季度的规划。” 贺明洲脑子一团乱麻,自然也没有听到傅屿迟的话。 张旻见傅屿迟脸色越来越差,似乎有发火的趋势,连忙戳了一下贺明洲,“老大,老大。” 贺明洲反应过来,“怎么了?” 张旻给他使了个眼色。 贺明洲对上傅屿迟的目光,那眼神极为冷漠,夹杂着不满。 整个会议室异常安静,众人连呼吸都刻意放慢了。 谁不知道傅总最讨厌会议开小差的人,但凡被抓住的,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贺明洲突然起身,身下的椅子发出摩擦地砖的碰撞声,“傅总,我身体不太舒服,想请个假。” 傅屿迟抿唇打量着他。 贺明洲的脸色确实苍白,神色也非常疲惫,看起来倒不像是说谎。 视线收回,傅屿迟淡淡允准:“嗯,回去吧。” 贺明洲一刻没有多留,去停车场取车,直接回了父母的居所。 贺父是退休教师,年前又被返聘回校,贺明洲回去的时候贺父还没回来,只有贺母一人。 贺母见贺明洲脸色苍白,眼里止不住担忧,“明洲,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贺明洲看向母亲,眼里神色复杂。 这几个月父母从未提及过黎初,甚至过年也没有让他把黎初带回来。 他怕父母担心,还没告诉他们他和黎初已经分手的事情。 他早该猜到父母已经知晓了,否则不会这样半句都没问过。 “妈,您和爸是不是一早就知道黎初家里欠债的事了。”他压低着声音询问,语气里带着冬日的凉意。 贺母眼神忽变,语调也微微上扬,“是谁告诉你的?你和小初是不是又在一起了?” 贺母的语气让贺明洲意外。 他以为自己的母亲是极为满意黎初的,当初他将黎初带至父母面前,母亲的夸赞声还犹在耳畔,现在,却像是视黎初为灾星一般。 贺母怕贺明洲跌入深渊,脸色凝重起来,郑重说道:“明洲,初初这个孩子是好,可她家里那种情况,只会拖累你,咱们家也拿不出那么多钱出来给她家补窟窿。” “你听妈妈的话,别再和她联系了,彻底断了吧。” 贺明洲不敢相信自己会从母亲嘴里听到这样的话,“妈,小初从未和我提过家里的事,也没有问我要过一分钱,可我呢,作为她的未婚夫,不仅不帮她,还要反过来嫌弃她吗?” 怎么会这样呢? 这么久了,他居然不知道黎初家里发生的事,也从未去打探过。 那时候她回老家该有多绝望。 贺明洲甚至不敢去深想。 分手后,他是怨黎初的,怨她莫名其妙地提分手,怨她连个理由都不曾留下,更怨她一直躲着他。 可他现在终于明白了。 不是黎初想要和他分开,而是被逼得不得不和他分开。 贺明洲抬眼看着母亲,声音悲切:“妈,是不是你们让黎初离开的?” 心里的郁结久久不散,仿佛被一团阴瘴之气包围。 贺明洲希望自己的父母不是始作俑者,然而,他们还是叫他失望了。 “明洲,爸妈也是为了你好。” 贺明洲已经记不起来父母说过多少次这样的话了,从小到大听过太多太多回。 这句话于他而言太过沉重,重到压在他心里的时候如山如石,让他的脊背都无法抬起。 可这一次,他只想挣脱,“妈,我已经成年了,可以过好自己的人生,不需要你们为我好。”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