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先生是顺路吧。”黎初看着车窗外淅沥的雨水,声音云淡风轻,与外面呼啸的风声形成鲜明的对比。 能让时瀛在这种暴雨天也要去见的人,除了傅屿迟大概也不会有别人了,更何况昨天晚上,是她打电话叫客房管家把人带走的,只需稍微想一想,就能猜到这两人所住的同一家医院。 时瀛没说话,心思陡然被猜中,他还没来得及想出应对的方案。 黎初不在乎他是否给回应,只是自顾自地说:“时先生,我不想让他知道我也在医院。” 意思就是请时瀛封好嘴,一个字也不要提及她,哪怕对方询问,也只字不言。 时瀛沉默了许久,在绿灯亮起的时候踩下油门,伴随着轮胎碾过雨水的声音,他答应了黎初的请求:“好。” 车子又恢复了静默,谁都没有开口打破僵局。 几分钟后,车子在医院的地下停车库停下,两人一前一后上了电梯,又在同一个楼层停下,最终在护士台处分道扬镳,各往两处走去。 站在病房门口,黎初伸手敲了两下门,门内传来回应声后,她推门进去。 黎初在床边坐下,打量了一圈。 单间的病房内,除了躺在床上脸颊因为发烧儿泛着殷红的贺明洲,没有其他人的身影。 “照顾你的人呢?”她问。 徐子衿说酒店的工作人员被安排在这里照顾他,可她已经扫过每一个角落,却没看见有人。 贺明洲挣扎着从病床上起身,哑着嗓子道:“我这里没什么事,刚才让他回去了。” 黎初按住了他撑在床边的手,“挂着水呢,别乱动了。” 她把床板摇到合适的位置,从床头柜上的水壶里倒了一杯水递给贺明洲,“喝点水润润嗓子。” 黎初再次落座,眼眸微抬,目光落在了贺明洲烧红的脸上,眼里渐渐升腾起愧疚地神色,“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才害得你变成现在这样。” “小初,和你无关。”贺明洲重重地咳了几声,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一般,听在人耳里只觉得骇人。 黎初见他这幅模样,惊慌失措地伸手,手顿在半空中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贺明洲喘着粗气,故作轻松道:“没事,就是腹部有点疼。” “怎么回事?”黎初目光里是藏不住的担忧。 看到黎初为他露出这样的眼神,贺明洲忽然觉得被傅屿迟打一拳,淋点雨也是值得的。 若不是这样,黎初也不会特意来见他,还这般细心地照顾他。 贺明洲靠着床板,有气无力道:“昨晚你离开后,我和他争执了几句。” 争执几句,然后打了一架。 若不是黎初昨晚看到了傅屿迟脸上的伤口,她也不会相信这两个人会跟未进社会的学生一般,丝毫不顾成年人的体面,打架互殴。 傅屿迟又狠又疯,只怕对着贺明洲是下了死手。 否则怎么会使得贺明洲晕倒在地,淋了暴雨。 黎初拿过他手里的杯子放回桌面,心里的愧疚如发了芽的种子,一点点占据了她整个胸腔,她迎上贺明洲的目光,白皙的脸庞浮现凝重的神情,哽着嗓音嘱咐:“以后不要和他争执了,他…不是什么好人。” 黎初骂不出什么难听的话,只用一句“不是好人”轻轻带过。 “嗯,都听你的。”贺明洲眼里盛满了温柔的笑意,看着黎初时暗蕴着柔情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