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长时间。 出了院门,往隔壁的房子走去,下午被烈日暴晒的石子路温度冷却,即便她穿着轻薄的凉拖也没感受到炙热。 视线扫过门口停着的低调车子,最终落在那幢小楼上。 站在漆木门前,黎初神色凝重地敲了两下。 等待的时间,太阳已经彻底落下,带走了天边最后一丝色彩,只剩一片黑暗。 星星点点的灯光亮起,院门也在此刻被人从里面打开。 傅屿迟似乎是没有预料到黎初会主动来见他,漆黑的瞳孔微颤,随即露出难以掩饰的喜悦。 他侧身挪了一步,将门口的位置让出来,“进来吧。” 黎初没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如果不是她脸上露出了抗拒的表情,只会让人以为她是被定住了。 傅屿迟眉心轻蹙,低沉的声音飘散在夜空之中,“外面人多,有什么话进来再说,可以吗?” 他的话挑不出错,黎初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她微微点头,抬脚进了院子。 这间房子并不算大,面积只有鹿鸣雅舍的四分之一,院子虽然种植的都是南方水乡之地常见的花草,但沿用了苏式园林的设计,一步一景,极为巧妙。 黎初匆匆瞥了几眼,脚步一刻都没有停留。 进了客厅,黎初轻轻将手里的纸袋放在了桌面上,“这是还你的毯子,全新的。” “你一定要和我算这么清楚吗?”傅屿迟问她,语气夹杂着痛苦和绝望,“只是一块毯子而已,接受我的好意就这么难吗?” 黎初抬眼看向他,掷地有声道:“难。” “你送铃兰去医院,你尽了作为父亲应尽的责任,但我和你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你没有必要对我好。” 该说的她已经说了,该送的东西也送到了,她没必要继续待在这里。 黎初转身往外走,还未走出客厅,就被身后的人攥住了手腕。 掌心触碰的那片肌肤传来炙热的气息,简直就像是烙铁打上了印记一般,恍惚间,黎初只觉得手腕处烫得发疼。 她用尽力气想要甩开,可她与傅屿迟之间体力差距过大,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黎初咬着唇,愤然道:“放手!” 见傅屿迟不动,她拔高了声音重复一遍:“放开我!” 黎初死死瞪着他,如果眼神可以化作利器,此刻他已成了刀下亡魂。 傅屿迟眼里的光一点点黯淡,就像是陷入了永远醒不过来的噩梦之中。 “你就这么恨我吗?” 刚说出口,他就后悔了。 他不该问的。 他怕听到黎初肯定的回答,他承受不起。 黎初停止了挣扎,声音凉得发寒,反问:“我不该恨吗?” “你伤害我不够,还要伤害我身边的人,贺明洲,江叙,还有周禹,你敢说你没有对他们用过手段?” 傅屿迟将心里的翻涌强行压制下去,沉声道:“我可以解释。” 黎初轻嗤,眼底满是冷漠,“好,我听你解释。” 她退后了两步,拉开和傅屿迟的距离。 傅屿迟焦躁地扯了两下领带,解开衬衫最上面的那颗扣子,几近窒息的感觉才稍稍缓解。 下午和客户聊完合作以后他就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为的就是能尽早的离她近一点。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