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散去,青石板道路上一前一后驶来两辆马车。 前面一辆挂着青色布幔,车舆上坠着牌子,牌子上刻有“百相园”三个字,下坠一条青色穗子,随马车前行荡来荡去。 后面那辆马车比百相园的马车奢华,织锦做门帘,车舆上挂着粉色香球,下坠一条短幅,用金线绣了“惊鸿馆”三个字,一路行来香风阵阵。 两辆马车驶进松安街,一前一后停在春熙楼门前,路过的百姓侧目,百相园的伶人和惊鸿馆的姑娘这么早来喝茶? 青色布幔马车里,坐着两名男子和一侍候的小厮。 穿青色衣衫的男子身形颀长纤细,面容精致,眉眼间带着一股柔弱之色。 他叫玄离,百相园的伶人。 旁边的白衣男子唇红齿白,长相端正,一双眼睛大而明亮,然眼尾拉长上挑,无端透着几丝媚意。 这是望生,也是百相园的伶人。 前日,电影院的掌柜路遥到百相园走了一遭,从满园的优伶中挑了玄离和望生,邀请他们参演春熙楼的广告。 两人尚不知广告为何物,只听路遥解释和演戏差不多,便没多想。 马车停住后,两人并不急着下车。 玄离伸手撩起车帘一角,静静打量春熙楼。 望生也凑过来,看到春熙楼门口围了些人,隐隐传来一些议论声,心生疑虑,“今日的戏台未免太小了些,还不让梳妆,别是在耍弄我们罢?” 玄离瞥他一眼,“园主说了,今日一切听路掌柜吩咐。” 望生垂首,压下情绪,“我未曾多说什么,倒也不必事事拿园主压人。” 百相园后面是惊鸿馆的马车,坐在车里的是花魁娘子陈怜怜。 陈怜怜年方十五,生得花容月貌,哪怕晨起未曾梳妆,一张脸仍令人望之生怜。 侍女小桃掀开车帘看了看,“已到春熙楼,不过前面是百相园的马车。” 陈怜怜手执团扇,神色懒懒,“路掌柜不让梳妆,我这副模样可见不得人。让他们先下车。” 蝶七看到马车停在门口,回禀路遥后,让哭八出来接人。 玄离、望生一前一后下了马车,玄离手里抱着一把琴,走在前面。 望生不紧不慢跟在后面,步履款款,路人看到不由红了脸。 路遥在二楼,看两人上来,上前打招呼:“两位到云间稍坐片刻,等下我来为你们化妆。” 玄离和望生已在百相园见过路遥,听她话中意思,才明白不是不梳妆,而是要在春熙楼梳妆。 进了云间,玄离将琴小心放在案几上,四下打量。 就是普通的茶楼雅间,没有看到任何用于梳妆的脂粉、眉黛,连一面镜子也无,不知待会儿要如何给他们梳妆。 望生走到窗边,看到隔壁的电影院,眼睛微微瞪大:“那就是电影院,原来是这般模样。” 百相园是梁京城内最好的戏园,开在西市的茶牌坊,与电影院相隔好几条街。 但最近一段时间,到园子里看戏的客人经常提起东市的电影院,园中优伶对电影院也起了兴趣。 只是自有了电影院,百相园的生意差了许多,且有一日比一日差的势头。 园中只有园主去过电影院,优伶日日在园里练习、唱戏,一直未曾来过东市。 而昨日,电影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