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这里有娘、有铺子、还有粗大腿,除了费点心思搞小事业,平日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比在现代当社畜,劳心劳累还没钱舒服多了好嘛!! 忧思过度的分明是前身!! 但面前几人分明是不信的。 许氏哽咽着道:“劳烦大夫仔细看看,给我女儿开点调理方子。” 大夫捋须:“调理这事急不来,得等姑娘身上热邪下去了,身体养好了再说。” 也是。许氏:“那便麻烦您了。” …… 送走大夫,谢慎礼留下也不方便,遂跟着出去了。 顾馨之正想问问能不能洗漱梳头,就见两名丫鬟走进来,一个端着水,一个端着盘,上面摆着帕子梳子之类,俩人进来后,齐齐福身:“姑娘。” 顾馨之怔了怔。 倆丫鬟已自觉起身过来,不经意般将愣住的许氏几人挤到了后边。 浑身酸痛、手脚发软的顾馨之便在俩丫鬟的伺候下,漱口净面更衣梳发…… 若非她身体不适,这两位丫鬟恨不得帮她把指甲也修剪染色。 不过,有人伺候确实爽。 片刻功夫,她已经好好儿坐在桌边,喝着温润适口的燕窝粥润嗓子兼垫肚子。 等那些个丫鬟退出去了,顾馨之忍不住感慨:“这就是太傅家了吗?太奢侈了!” 许氏摸摸她还有些热的手,心疼道:“你想喝咱也去买点。”她以为顾馨之说的是燕窝。 顾馨之连忙摆手:“哪能啊,咱家家底可经不起这般折腾。”她举了举碗,笑眯眯道,“偶尔蹭一点就可以了……对了,咱们怎么在这呢?” 许氏红着眼:“香芹昨夜里守着你呢,还没天亮,你又烧了起来,还开始说胡话,喊都喊不醒,吓死人了。我们赶紧背你上车进城,我们几个没得力气,还是找的厨房的刘嫂……” 她絮絮叨叨,事无巨细地讲了一通。 顾馨之提取了下中心,大意就是天没亮她烧起来了,许氏带人送她进城,医馆没开门,她病急乱投医,找到谢家,恰好遇上要上朝的谢慎礼,就被带进西院,然后是请大夫、灌药……直到她醒来。 许氏喟叹:“多亏谢大人。” 顾馨之好笑,没过脑子就道:“这会儿不嫌弃人家啦?” 许氏瞪她:“我何曾嫌弃过?若不是你们……” 顾馨之:“……”糟了。 许氏又叹气了。 顾馨之不敢吭声了,默默低头喝燕窝粥。 却听许氏犹犹豫豫道:“接连几次都是托他的福……反正你爹也走了……” 顾馨之不解:“娘你要说什么?” 许氏仿佛下定决心般,朝她道:“谢大人对你如此有心,娘就放心了。回头让他择个日子,把亲事定了吧——” “噗——咳咳咳。”终日打雁,终被雁啄了眼。顾馨之捶胸狂咳,差点没把肺咳出来。 许氏吓了好大一跳,又是抚胸又是拍背又是温水,急得满头大汗。 等顾馨之顺过气来,熬好的药也送来了。 这话题就算这么过去了。 顾馨之喝了药略坐了会,又开始犯困。 她看看天色,强打精神道:“大夫也看了,药也开了,咱回庄子吧。”这里毕竟不是自己家。隔壁还有谢家一大家子,没得招人诟病。 许氏:“你还有点烧呢,万一晚上热起来怎么办?这人发烧啊,晚上最容易反复起热。” 顾馨之皱了皱眉:“再起热也是吃这些药,熬过去就好……庄子里一大堆事呢,晒莨也到紧要关头了,我不在你又不在,谁看着啊?那可是关乎我们下半年喝粥还是吃饭的大事!” 许氏迟疑。 “顾夫人、顾姑娘。”微沉嗓音传来。 几人循声望去,衣端冠整的谢慎礼正站在门外。 许氏连忙起身行礼。 顾馨之也扶着桌子站起来。 谢慎礼飞快扫了眼顾馨之,眉眼半垂,拱了拱手:“在下失礼,方才听了几句……顾夫人,可否听在下一言。” 许氏自然不会拒绝:“大人请讲。” 谢慎礼:“若是家里事情走不开,顾夫人可先行回去。但顾姑娘身体抱恙,不宜颠簸,不如留下暂住几日,我已经与张大夫商量好,他会每日过来诊脉,等顾姑娘身体好转,再自行离开便可。” 许氏踌躇:“这……于理不合。” 谢慎礼眉目不动,一副沉静模样:“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如今自当以顾姑娘的身体为重。” 这话直戳许氏心窝。她咬了咬牙,点头道:“那就麻烦谢大人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