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这位方夫人告的状?她怎么知道——”想起那天谢慎礼确实出现在金华寺, 她不敢置信, “就凭那片刻的见面,哪里能看出来?” 谢慎礼神色平淡:“若是有心,见一面足矣。” 顾馨之:“……还是你得罪人太多。” 谢慎礼眼神诡异:“在下以为,这方家、荆家,是你招惹回来的。” 顾馨之:“……不是吧?”就是因为回绝了她家儿子?不至于吧? 谢慎礼:“当然,也有别人推波助澜之效。”这些就不需要与她细说了。 顾馨之想了片刻,皱眉:“不对啊。我们俩清清白白的,他们哪来的证据弹劾你?皇上不至于这么傻,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吧?” 谢慎礼无奈:“慎言。皇上明察秋毫,若是听几句话就下定论,这天下早就乱套了。” 顾馨之:“那怎么把你罢了?” 谢慎礼迟疑。 顾馨之瞪他。 谢慎礼轻咳了下:“我主动认下了。” 顾馨之:“?!” 既然说了,谢慎礼索性说开:“因为我主动认下了……咳,罪名。” 顾馨之:“……什么罪名?” 谢慎礼看着她,一字一顿道:“觊觎侄媳之罪。” 顾馨之:“……”她死鱼眼,“我跟你那好侄儿和离了。”什么侄媳?哪来的侄媳? 谢慎礼:“……他毕竟是我侄儿。将来我们成亲,免不了遭人诟病,正好有人参我,我便认下了。” 顾馨之:“……”她瞪着这人半天,才道,“这亲事本就是玩笑而起,认它作甚?” 谢慎礼皱眉:“我谢慎礼从不开玩笑。” 顾馨之:“……那你不当官了?” 谢慎礼:“不着急,刚好休息一段时间。” 意思是说,还有转圜余地? 谢慎礼又道:“倘若能趁机当个闲人,种田栽花,也是不错。” 顾馨之:“……大哥你不合适。” 谢慎礼:“不试试怎知呢?” 顾馨之:“……”她盯着此人看了半天,犹自不敢相信,“你是不是傻,这事不管是不是真的,你压下来不行吗?为了这等小事丢官,多不值啊。” 谢慎礼:“值不值,我说了算。再者,我若是不认,将来你名声怕是不好听。” 顾馨之:“……”她坦然,“我不觉得我有这般魅力,让当朝太傅为我神魂颠倒,你也不必拿那等话来糊弄我。你实说吧,我爹当年究竟给了你什么大恩大惠,让你这般费尽心思地帮我。” 谢慎礼:“……”他叹气,“你真的想多了,其实你娘也知道一二……” 顾馨之:“那你说啊。” 谢慎礼想了想,索性将当年之事一一道来。 刚上战场时,谢慎礼不过十八九岁,彼时,已是一名小将的顾元信见他力气了得,特意将他带在身边,加以教导。 谢慎礼很快便崭露头角,成为顾元信的左臂右膀。 西北日常战事不停。在某次战事中,按照大将安排,顾元信带人设伏,斩断别人的右翼支援之路,谢慎礼也在其中。 这计策不知何时泄漏了出去,他们反遭敌军埋伏。顾元信拼死带他们重创敌军,伏击险胜。这一仗为主军拖了时间,让这场战事获得大捷,也因此有了后续的请封。 只是,顾元信也因此受了重伤,其中致命的一箭,是给谢慎礼挡的。回到营帐没几天,他便不治而亡…… 谢慎礼说完,道:“顾大哥对我有恩,所以三年前我尽力为顾大哥请封,为你筹谋亲事,为你们母女换来足够过日子的田庄铺子。” 顾馨之认真听着。 “但,”谢慎礼看着她,“仅此而已,倘若你继续与宏毅——”他不甚舒服地皱了皱眉,“只要你们母女吃穿不愁,我是不会多管的。那几年,不也是如此吗?” 顾馨之一时无言。 “至于后续,我希望你再回谢家,不过是想着,谢宏毅我尚且盯不住,往后你嫁进别人内宅,我更是鞭长莫及。相比之下,谢宏毅反倒比较好拿捏。”想到什么,他叹气,“至于令堂,在下当时,确实是无能为力。” 顾馨之沉默。以许氏当年那个情况,不管怎么安排,都没什么用。 她问:“倘若我当时不肯再回谢家,非要与旁人定亲呢?” 谢慎礼知她意思,道:“无非就是利益交换,略麻烦些而已。”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