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腥味竟是源自于他的房间。 褚墨呛了一大口气,在一阵咳嗽之中,他猛地惊醒。 「褚墨?」谈言看着睡得越发不安稳的褚墨,缓缓转过身,想把人叫醒又深怕惊动,但没想到即使已经放轻了动作,身后人的反应还是出奇的大。 褚墨的视野中一瞬间还残留着腥红的血色,他下意识的伸手一推,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到自己眼前的画面已经截然不同。 「啊……!」谈言跌到了草丛里,他吃痛的看着扭伤的手腕,一脸错愕。 褚墨循着声音看过去,在看到谈言的同时,他跌跌撞撞的爬起,衝过去一把将人拉进怀里。 找到了、找到了……褚墨在心中无意识的不断重复着这句话,将臂膀狠狠收紧。 来不及去深想褚墨的举动,谈言出于本能的抗拒对方身上毫无节制的暴戾气息,那强烈的佔有让他感到害怕。 恐惧涌上的同时,谈言抬脚从褚墨后方一勾,男人顿时毫无预警狼狈倒地。 防身术什么的,谈言为了自保早就学过了,毕竟他很清楚,他为了满足自己的性癖所找的床伴不是疯子就是神经病。 只是他不曾在褚墨身上用过。 褚墨愣愣地盯着地面,他终于回过神,想起了自己正在监狱里。 「谈言……」他伸手,想抓住眼前不断后退的人。 「不……」谈言双瞳颤动着后退,快步逃离了对方可能的狩猎范围,脸上是无法抑制的害怕。 他感觉方才褚墨宛如冷血的蛇类,抓紧猎物只是为了裹腹,只知道毫无节制的箝制,直到猎物死在怀中,成为一个不会逃离的存在。 那种被当成物品的感觉令他浑身血液发凉。 褚墨愣愣地看着谈言跑开的方向,只来得及瞥见对方那发红的手腕,在奔跑时明显的成为了阻碍。 糟糕,调酒师的手可不能……! 他起身,但人早已走远,而太阳此时也已经完全没入了地平线之下。 褚墨佇足,他恍惚的盯着方才谈言摔倒的那处,除了不安,心里又徒生了一股空落。 他抹了把脸,狼狈的像丛林里苟活的野兽。 ***** 清晨,谈言没有看见褚墨,可见对方难得的不值夜班。 放在几天前,谈言会有些失落,但此时,他只觉得无比庆幸。 拎起了背包,在管理员的陪同之下,谈言身穿便服,踏出为了他而开啟一个缝隙的铁製大门。 他出狱了。他离开了这个待了将近两年的牢笼。 同时,他也逃离了那个日日夜夜侵犯着他的野兽。 没错,野兽。 总是用那直竖的瞳孔捕获他,然后玩弄他、追逐他、猎捕他。 最后,将他撕裂。 谈言坐上管理员替他叫的计程车,他报的,是他自己的住所。 车缓缓驶入熟悉的巷道,司机大哥的冷漠似乎是因为他曾身为受刑人,这让谈言不禁想起了曾经遇过的那位友善的司机。 他还是向司机道了谢,这是他久违的和正常人交流。 回到家之后,他把包包里为数不多的东西全倒了出来,然后,一张明显是随意撕下的不规则纸条冷不防闯入视线之中。 上面写了一组密码,以及一个与自己的住所相差了十公里有的地址。 举到垃圾桶上方的手停了下来,他最终还是没能把它丢掉。 纸条被谈言扔进了一个只要不特别去翻找,久了,连他也会遗忘的位置……至少,他是这么希望的,他希望自己能够遗忘。 谈言决定将褚墨这个人从此抹去。 他回到房间,庆幸自己在离开前铺了几个大塑胶袋在床上,他小心的掀开满是灰尘的塑料,轻轻的坐上床缘,然后将自己蜷缩起来,在熟悉的气息之中抱着枕头,让意识陷入了久违的沉寂。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