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了又谈, 不出宁渝所料,最近一个月知青们每天只需在早上时上工便好, 至于接下来如何就瞧瞧高考最终定下的时间。 等到十天后, 也就是10月21日, 广播电台和各大报纸终于刊登了恢复高考,并且确定考试时间后,所有人才能真正地松口气,并且紧锣密鼓地安排起复习来。 高考主力军是这些上山下乡好几年的知青们,从五十年代初就有知青下乡,最早的那几批肯定已结婚生子,但这次高考年龄上放得比较松,据说父母子女两代人同进考场的情况也不是没有呢。 上阳村对知青们算是挺照顾的,有些地方任务重,知青们哪里能空出半天读书复习呢。 乔茗茗和乔小弟最近这段时间过得可谓是水深火热,被宁渝抓住,每天早晨六点起,晚上十一点才能睡。 我滴个妈,乔茗茗差点就坚持不下去,痛苦道:“还好只剩一个多月了,要不然我真撑不到那时候。” 宁渝从乔小弟房间回来,看到乔茗茗又瘫倒在床上了,便把她拉起来:“快些继续做,你还有半张物理卷子没做完。” 乔茗茗双眼无神,仿佛被生活捶打成千上万次,叹气:“要命了,沉没成本太大,我刚开始就不能想着参加高考。” 话说现在她有钱有房,肉眼可见未来也是大概率有钱有房,财富自由还是能实现的,对按部就班地上班啥的也着实没有兴趣,所以高考干啥上大学干啥呢。 她当初是脑子进水了吧,还是被热血冲昏脑子了,竟做出这个决定来。 如今复习一两年了,总不能在最后一个月忽然放弃,要不然多亏啊。 宁渝嘴里重复:“沉没成本?” 他轻笑:“确实是这样,所以你赶紧起来,把这半张卷子做完,明儿咱们开始系统复习理综卷子。要是……你今天十一点没写完,睡觉别想睡了,而且这说明你掌握得不好,明天还得多加两张物理卷子。” 多加两张?! “无情暴君!”乔茗茗被推到书桌上,手上还被塞了笔,忍不住咬牙切齿忿忿道。 宁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可是还不等他说话,一写作业不是想喝水就是想上厕所的乔小弟溜溜达达出来,凑着头说:“啥暴君啊,谁家暴君这么尽职尽责。” “嗯!”宁渝欣慰,点点头。 “我觉得反而像是拿着鞭子,在豆腐坊里忙忙碌碌地催着驴干活的胡家老叔!”乔小弟说完仰着头嗷了一声,“可就是咱们生产队驴,都没有我惨!” 说着,一路鬼哭狼嚎,趿拉着拖鞋出门上厕所。 乔茗茗疯狂眨眼,纳闷:“啥个意思啊,说谁驴呢!” 她才不是驴! 宁渝憋笑:“快点快点,咱们争取能考首都就考首都。” 乔茗茗:“……”她瘪着嘴,磨磨唧唧地抓着笔开始做。 考首都,不难,首都有专科,考个好点的大学可就难了。 她上辈子就不是什么学霸,这辈子硬件怕是和上辈子差不多,脑袋里有关学习这方面始终没有被点亮。 唉!尽人事,听天命。 乔茗茗鼓鼓劲儿,重新开始埋头写。 不认真不行啊,哪里对得起整天在后头拿着小鞭子兢兢业业催着她读书的宁渝呢? 万一他哪日回首都后对赵琼花女士告自己一状,她不得被打断腿啊。 于是绷紧了皮,从秋天复习到冬日。等到一觉睡醒,窗外大地被薄雪覆盖,山林绿意消失之时,她才彻底松了口气。 1977年12月1号,乔茗茗久违的得到一天的假期,因为今儿得去县里。为啥呢?因为得坐火车回首都参加考试。志愿已经报完了,考试实在没办法在这里考。 村里人得知她要回首都,又送了许多的东西来。牛愣子叔更是拎着半麻袋的山货,压低声音偷偷说:“这些都是我上山打的,你们可别透露出去,如今咱们这里这种山货少了,要是其他人看到肯定得来问我在哪里打的。” 乔茗茗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