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石野空灵的心头,身体不由自主地臣服于女人的指令。 “不要动,放松下来,都交给我。”女人边说边把石野的身体推向沙发的更深处,他看着女人缓慢而优雅的动作,像在欣赏一幅动人的油画,大脑既没有激烈而羞耻的画面,也没有对二人关系的思考,更没有对路明和那个陌生男人的烦恼,脑海里唯一的声音是夹带着雨声的女人的引导,唯一的画面是眼前半明半暗的的光影。这种感觉石野从没有过,身心完全滞空,像在云上、海中,呼吸自由,身体和大脑都不存在,只有作为男人胀大的坚挺的核心直直地矗立在他和女人之间。它像一棵吸食天地精华的根茎,贪婪而无所畏惧地收集更多养分、血液、作为男人的尊严,此时它比男人更像个男人。石野看着女人,大脑一片空白。女人用她柔软的嘴唇、湿润的舌头还有纤细的手指交替着给这棵硕大的根茎浇水、施肥、翻土,时轻时重,时缓时疾,似乎有意在和外边倾盆大雨较量,女人上下起伏的姿态忽明忽暗,一会儿是金的,一会儿又变得阴沉,金色是轻啄和不露痕迹的掠过,是舌尖的舞蹈,阴沉是包裹和深入腹地的跋涉,是舌根的阴谋。 石野完全沉醉于女人娴熟而专注的耕种,他舒服得把头向后仰去,枕在沙发上,喉咙里不明所以地释放出来自大地深处的叹息,他闭上眼睛,看见自己不断在变大,遮住了天空和太阳,女人在远处看着他笑,依旧沉静而温柔,女人向他走来,周身散发着光芒,没有太阳,她却自带着光芒,光滑的肩膀,柔美的笑容,修长的脖颈,都发着光,随着女人走近,越发刺眼,喉头因为强烈的刺激发出的声音越来越大,女人走得太近了,面目模糊起来,形成了一团白茫茫的火球,火球并不灼热,却把四周照射得炽白明亮,石野仿佛置身在空荡荡的没有边界的房间,无处遁形。于是他呐喊,用力的呼吸,女人把手伸到他紧绷的手掌下,他像抓住了生命的根基,牢牢地死死地攥住,伴随着一声奋力的呐喊,石野眼前刺眼的光终于熄灭了…… 石野站在喷头下,任水从脑顶浇筑下来,顺着他棱角清晰的脸,流到光滑健硕的胸背,最后汇集到脚下,朝着下水道的方向撒着欢儿奔去。浴室里雾气昭昭,石野沉醉在这片热腾腾的朦胧中,整个人都格外放松和惬意,仿佛刚刚经过一场战役的他,倾尽全力之后获得了新生的礼遇。在这段完全属于自己的休憩的时刻,石野大脑活跃起来,也变得格外清晰,她为什么只是帮我,而不是和我做爱呢?他忽然被这个问题干扰,感到有些困惑也有些心烦。女人带给她的体验与众不同,仿佛来自另一个时空的无形之手,极致的快感只属于自己,没有和她产生关联,尽管只是单纯的享受也很美好,不过石野仍会遗憾和失落,性爱高潮的快感是真的,征服和野蛮的魅力却无法实现,更何况,石野对女人心有爱慕,虽然谈不上深刻,但他也希望带给女人同样的高光时刻。可是,女人拒绝了他,这也使他不无挫败。石野的思绪像浴室的蒸汽弥漫四散,他又想到了路明,他和路明在一起,无论翻山还是跨海,从最初的亲吻还是到最后精疲力竭的释放,都是彼此需要着交融在一起,那些酣畅淋漓的瞬间和画面都昭示着彼此给予和享受的变幻,难分你我之间似乎产生了高于性爱的体验,石野不愿意用崇高这个词,但他难以描述一种带有灵性的跳脱出身体体验的满足,他不知该如何定义,如同即便桃花源并未命名,但抵达过,便知道抵达过,并不会再忘记。石野被路明牵动,下边又胀了起来,他自知不可以再想下去,把水温调凉了一些,匆匆冲洗,擦干,穿好短裤和白色tshirt走出了浴室。 女人像一尊美妙的塑像依旧窝坐在沙发的角落,舒适安逸,只是手上端着茶杯,热气被韵黄的光打过,短暂而清透地掠过女人的脸庞,外边的雨已经变得淅淅沥沥,滴答滴答打在树叶上,密匝匝的让人安心。 “在想什么?”石野走进客厅,顶着半干的头发。清风混着草香,刚刚洗过澡的石野带来另一种淡淡的味道,随着风在屋子里盘旋,各个角落都有石野的味道,都是好闻的,清亮的,让人想要靠近的。 女人笑着看向石野,露出洁白的牙齿。“在想路明。在想你对她意味着什么,她为什么突然不联系你,她是怎样的女人……”女人的声音平缓,像在自言自语,似乎从认真的思考中还未回过神来。 石野听着女人的问题,也若有所思,他似乎还没有想到过这些和路明有关的更深入的问题。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