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凌忽然觉得很难过,「我说,荧煌……」 荧煌头也没回的应了一声。 「如果兇手找上我当替罪羔羊……你会替我说话吗?」 冬凌清楚的看见荧煌的背脊猛地一颤。冬凌轻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在闃静的走廊上显得格外清晰,「对不起荧煌,我问了奇怪的问题,别在意。」 冬凌说着,便重新抬起脚步。 「……会。」当时荧煌的肩膀抖得厉害,那一个字,他说得咬牙切齿。 一边,荧煌继续擦拭着头发,一边捏着鼻子道:「哥,你该洗澡了,一身汗臭,亏你还能睡得着。」 冬凌这才想起了从昨天上船直到现在,他连浴室在哪都还不知道。 就在冬凌还在对抗床和棉被的诱惑时,空气中忽然飘起一阵令人口水直流的香气。 「这是什么,好香!」 「哦,今天有烧鸡!」只见荧煌面前的便当盒里横着一隻烧得酥脆油亮的鸡腿,一旁铺着一颗颗晶莹饱满、粒粒分明的白米饭,翠绿的葱花和辣萝卜乾平均洒在饭上,房里顿时香气四溢,令人不禁食指大动。 见冬凌一下子从床上黏到了桌边,荧煌伸手推他,「快去洗洗,洗完澡才能吃饭。」 根据荧煌的说明,浴室区和舱房区一样在二楼,但要想从舱房区前往浴室区,必须先爬上通往大厅的阶梯,再沿着大厅外的走道往前走,走到底就看见第二道向下的阶梯,底下就是公共澡堂了。 冬凌抱着自己出门前荧煌扔给他的衣物,一边走一边发着牢骚,「这艘破船到底是谁设计的,真是有够复杂,还让不让人洗澡了……」 时间已经不早,一片寂静的走廊上壁灯隐隐闪烁,如风中残烛,简直像是随时都会熄灭似的。四周闃无人声,除了自己平稳的呼吸和心跳,能听见的就只有自己的踩在木製地板上的吱嘎声响。 四周忽然颳起了风。冬凌缩缩脖子,夜里的温度比白天降了不少,毕竟是在海上,空气里混杂着腥咸的味道。冬凌忽然想起了第一次经过这条走道时,从后方朝自己射过来的尖锐木片。冬凌心里忽然涌起一阵恶寒,……早知道这条夜路这么漫长,他死也要拉着荧煌一起出来。 忽然一阵脚步声快速逼近,冬凌的心脏瞬间像是要跳出胸腔似的,猛烈近似撞击,他不由得加快脚步,最后几乎跑了起来。 他捱着剧烈的心跳,好不容易第二道阶梯终于出现在视线之中。阶梯旁的立灯如同海上灯塔,耀眼的白光稳稳地散落在地面上,在那片光明之下,冬凌清楚地看见了自己几乎要衝破胸腔的心跳。 冬凌灵光一闪,忽然想起了一件一直被自己忽略的事,「不好,要是疯蟒趁现在杀了小净……!」 货梯以规律的速度缓慢下降,底下一片漆黑,如猛兽的血盆大口,两道绳索一拉一送之间发出的吱嘎声响一下一下地刮削着冬凌的心脏,他忽然有种可怕的预感,这一趟下去了之后,一切都将无法挽回。 「……早知道就拽着荧煌一起来了。」 一楼的走廊一片漆黑,这一点白天倒也是一样。空气中依旧飘散着淡淡的霉味和锈蚀的味道,并没有什么异状。 直到冬凌找到那座关押小净的牢房。 他望着牢房,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睛,「这……怎么会……」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