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头一遭远行,瞧什么都新鲜,她还打听,“楚将军,你认识楚宣吧。” 楚将军道,“是臣的侄子。” “他蹴鞠踢的可好了。” “那孩子好动些。” “小楚将军也不错,每次我出宫,他都是可认真当差了。” “那是他应尽之责,岂敢当殿下称赞。” “阿楚身子如何?她也是爱玩儿的,我又有点担心,听阿白说,一春一秋的时候,阿楚最容易生病。”荣烺是一年到头连个喷嚏都不打的人,她又一向爱关心个人的,是故就很照顾比她大一截的楚姑娘。 “自从时常蒙殿下宣召,身体一天比一天好。”楚将军坚毅可靠的面容变得柔软,话也多起来,“往年一冷就容易不舒坦,这几年越来越好了。今年就初春咳嗽了几日,一直好好的。每天在家里小校场骑两圈马,练习射箭,就为随扈殿下做准备。” 荣烺笑,“阿楚箭术还是不错的。” 楚将军颇有大将军的圆滑,“重在喜欢。” 荣烺跟谁都能叨叨,她像个小鸟似的啾啾啾说个没完,把楚将军一家子打听个遍,忽又生出无限好奇,“楚将军,随扈的官员,再加上服侍的人,再加上亲卫军,一共有多少人啊?” 楚将军道,“随扈约四千人。亲卫有两万兵马。” “哇,这人也太多了。”荣烺虽出过宫,也无法想像两万多人有多少。她说,“我得出去看看。” 楚将军忙劝,“咱们这是刚出宫,后头还有多少人没登车没上马,殿下不妨安坐,待中午再看,就能看清了。” “这样啊,也行。”荣烺还是很听劝的。 楚将军于心底默默抹汗:还好公主年纪小,肯听劝。 一时,荣将领过来向楚将军禀事,荣烺一看,还是个半熟人,闻峻宁闻侍卫。 闻峻宁也看到脸趴窗口的荣烺,连忙抱拳请安。荣烺笑眯眯地,“不用多礼。有什么事儿就跟楚将军说吧。” 闻峻宁便禀了大将军,是侍卫安排的事。藩王那边都有自己的侍卫,几位藩王都说了,再有禁卫军相随就显得臃肿,不如留下几个禁卫,余者无需在他们那边浪费人力。 楚将军原也料到这个,他就近便请示太后娘娘的意思。 郑太后道,“既然几位王爷体谅你们,那就依他们说的办吧。” 楚将军便令闻峻宁下去办了。 郑太后又在车里吩咐楚将军,“藩王护卫之事,你也去跟皇帝回禀一声。” 楚将军行一礼,过去回禀荣晟帝。 荣晟帝也没意见。藩王都有自己的亲卫,虽人数不多,但自藩地来帝都,路上也会带着侍卫。秋狝的日子,自然都会带近卫相随的。 中午,荣烺站在车辕上回望,伞盖旗帜在秋风中摇动,车马长队远远的蜿蜒不尽。朱雀卫统一外甲内红的战衣像是铺在长路的火线,燃烧出浩浩荡荡的帝王气势。 荣烺心怀激荡,大发感慨,“怪道将天子称为龙,真的很像龙啊。” 荣烺回头叫祖母一起看,“祖母你看像不像?” 郑太后扶着柳嬷嬷过去,顺着荣烺指的方向,车马行在道路迂回中,的确似龙。郑太后含笑颌首,“是有些像。” 荣烺得意的说,“旁人出行是断不能这样的,就得我父皇出行才有这样的气派。” 郑太后笑与内侍道,“过去将公主的话告诉皇帝,也让皇帝看看车外景致。” 内侍过去传郑太后的话,荣晟帝携荣绵骑马而至,一来便笑,“我正说来给母后请安,母后安好。” “都好。”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