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瑾似乎与沉时雨非常熟稔,她在营帐里拉着他叭叭叭讲个没完没了。李慕走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姚瑾在描述自己怎样和奚国探子斗智斗勇。 原来和姚瑾和莫振宁二人本来打算与随国潜伏在奚国的探子接头,这些探子有他们把人送回随国的渠道,他二人投奔了去,本来已经在他们安排的地方住下了,却发现对方根本是奚国人假扮,要的就是请君入瓮。 姚瑾背对着李慕,拉着沉时雨讲得起劲。 李慕本来是要找沉时雨议事的,但他觉得这故事十分有趣,不禁微笑着听她把话说完。 姚瑾发觉他进来了,转过头对他微微一笑。然后她对他点了点头,说:“我先告退了。” 夜里,沉府设宴。李慕自然也受到邀请前往。 今天的沉府门庭若市,金鞭络绎,玉马纵横。李慕换上了一件团花白色锦袍,头发束好,愈发显得温润如玉,风流俊逸。 沉家的园子极大,府中遍布奇花异草,一树桃花正开得热闹,绯色的花瓣随风飘落。年轻男女们围坐在桌签抹着骨牌,有些躲在暗处彼此调笑。 他于亭台水榭间瞥见姚瑾,她正在与其他人调笑。 她今日换了一袭白裙,随意挽了发髻,额前调皮地落下几缕金丝。 她手里掂着一颗栗子把玩,笑意盈盈地凝视着那人,碧色的眼如春水般温润。那人说了笑话,她笑得前仰后合,花枝乱颤。她碧潭般的眼溢出几滴泪珠,她捂着脸扭过了头。 这一回头,她看见了李慕。 她对李慕笑了一下,这一笑,仿佛满园的春色都汇聚在他的心上。 她微福了身子对他行礼。 “王爷是第一次来北疆吗?”她捏着拳头,将那栗子藏在身后,不好意思地对周围的人笑了笑。 她的动作十分可爱。李慕眼角噙了笑意答道:“是这样,不过我到北疆也有些时候了。” “我倒是在北疆待了多年的。”她得体地微笑道。 她抬头看了看天说:“时候不早了,不如我带王爷去宴席吧。” 他微微颔首表示同意。姚瑾如释重负,随手将手中的栗子抛到桌上。 那栗子咕噜咕噜地打转,过了好一会儿才停下。 她在他前面引路,二人穿过一片花墙。他看见她穿过秾丽的海棠,蜜色的光线散在她身上。 走出花墙,她回身过来,对他羞赧地笑了一下。她笼罩在金色的余晖中,眸子一闪一闪的,长睫宛若扑闪的蝴蝶。 “就在前面了。”她的声音很愉快。 她带他到了宴席上,他被引到主座上。他一晃眼便再也寻不见她,不知她被安排到什么地方去了。 许多人上前敬酒,他百无聊赖地一一敷衍过去。凯旋归来的次数太多了,他已经没有了兴奋的感觉。 回到软红十丈、纸醉金迷的京城,他还不是独守着偌大的王府。人人见他安王府宾客盈门,他在朝中翻云覆雨,却无人知他在蛮荒之地历经寒暑,自尸山血海中爬出。 宴席过后,他带着几分酒意乘兴而归。今夜的月色分外明亮,纯净的光把四周镀上了银白。他眯着眼睛,望着如白玉盘般的月亮。 今夜凉风习习,月凉如水,的确是一个美丽的夜晚。他心想,不知嫦娥是否也会贪恋人间,下瑶台一睹春色。 他没有见到嫦娥,却见到了微酣的金发姑娘。 她叫住了李慕。 姚瑾显然喝得不少,她双颊绯红,带着几分醉意走来。因为站不稳,她双手搭在他的肩上,摇摇晃晃地扶住他。她嘴里断断续续地说:“李...啊不,王爷我总算找到你了,我和你说一件事啊。” “你要和我说什么?”李慕心道果真想什么来什么,美人立刻就送到眼前。 “我...和你说...嗯...”她晃了一下,沉吟片刻,又猛地拍了一把自己的脑袋。她打的实在用力,李慕伸手阻力不及,只余她摸着头雪雪呼痛。 她捂着脑袋,含糊地说,“记不清了,晚点我想起来再告诉你。” 她没说完,便向后趔趄了一下。李慕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她有几分醉了,面若桃花,带着清冽的酒气。 她茫然地看了看四周,似乎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她看看李慕,觉得不认识这人,便想着后退。 李慕拍她摔倒,便一把搂住她的腰。他贴着她的耳朵问她:“你要去哪里?” 这软玉温香令他爱不释手。他想姚瑾定是喝了桃花醉,周身是淡淡的桃花香。 他把脸埋在她颈侧深嗅,滑腻的肌肤触之温润。 “没有,没、没去哪里?”姚瑾满面通红,手足无措地看着他。 李慕见她娇憨可爱,便心生怜爱之意。他换了个姿势抱住她,轻声轻语地哄诱道:“你不是有话和我说,别急,和我过来慢慢想。”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