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欠。 沈杳从椅子上起身,丢下一句“有点困了”,他就神色自若地走进了小房间,躺到了主客舱的床上。 床头柜上有贴心放着的耳塞和眼罩,他不管自己睡不睡得着,拿起来戴上,然后轻轻地闭上眼,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完全与外界脱离隔世。 他这几天对待徐意白永远是这样的态度,不亲近,但也不疏远,好像是咬定心思想要跟徐意白比一比,到底谁会先发疯。 徐意白坐在原位,他没有进去打扰沈杳,自己一个人孤身把电影从头到尾地看了一遍。 好像要把每一句台词都记住。 飞机降临是在一个清晨,天际泛着白。徐意白没有带助理,他和沈杳的东西也不多,只有一个肩包。 他让司机在机场外留了辆车,自己带着沈杳,一路往海边开去。 徐意白说的没错,他们住的地方确实是间很漂亮的房子,在沙滩的边上,但又拉开着很合适的距离,不会被旅客吵到。 “楼上有一间舞蹈房,很大。”徐意白揉着沈杳的头发,轻声地问他,“你要去跳舞吗?” 沈杳没有往后躲,他仰头看了看二楼,初升的太阳也印在他眼底。 他随口答应,没什么认真的意思: “如果有机会的话,又或者……我有兴趣的话。” 沙滩边上有一排海景房,他们隔壁住着的邻居是一对过来度晚年的老年情侣,已经在这里住了很长时间,笑容看起来很和蔼。 徐意白从外面买完一蓝花回来的时候,老太太正好站在门外,她认得以前每年都会过来这里度假的徐意白。 她指了指隔壁的院子,笑着问道:“好久不见,徐。他是你的男朋友吗?” 徐意白抬起头,他看到的是站在院子里的沈杳。他抬眸望着远方翻涌的海浪,好像是在嗅空气中咸湿的味道。 他嘴角抿出了笑,开口道:“我是他的丈夫。” “没想到你都结婚了,我记得你才刚毕业没多久。”老太太的表情略微诧异,她看着沈杳,又有所理解地夸赞打趣道,“那么漂亮的小男生,肯定会有很多人喜欢,你当然要早早地找到机会把人绑起来对吗?” 徐意白的视线在沈杳身上没转回来,老太太看不到他的神色,只能看到他轻点了下头。 “等下,我正好在烤蛋糕。”老太太叫住徐意白,她又往屋里走起,拿盘子装了好几个现烤的小蛋糕走出来道,“带给你的omega吧,就当是个小礼物,下次有机会希望他能和我聊聊天。” 徐意白推脱不掉,从花篮里拿出束花递给她,来当感谢的意思。 他回到家的时候沈杳已经进屋,隔着一扇玻璃就能看到他在玩手机。他手里那个手机崭新,只有娱乐功能。 徐意白把花篮和蛋糕都放到茶几上,他把蛋糕推到沈杳面前,解释道:“隔壁老太太送给你的小礼物,她和她的老伴都是很好的人。” 他看着沈杳拿起蛋糕吃,自己往花瓶里灌了水,又把花束插了进去。 沈杳好像是怕徐意白一直忙着,没空吃上东西。他拿起一个小蛋糕,从背后靠近徐意白,抱住他,拿着蛋糕的手往他的嘴边伸,温声细语地提醒道: “张嘴。” 他把距离保持得疏远冷漠,却偶尔又亲昵地靠近徐意白。爱意是真是假,永远让人难以分辨。 轻薄的白色窗帘被海风吹得拂动,日初照耀般地从窗户里透进来,洒下满地落金。 这样一间屋子看起来浪漫又温馨,可是一晃眼,又过分精致美好地像是刻意编织出来的幻觉。 沈杳与徐意白抱得那么亲近,眼神却远远地望向了窗外。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