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理笑起来,柏霁之扶着她从山路往下走,走了一段路,落叶飘飘,他终于开口道:“真好。我不恨她,也不是说多么爱她,我就是觉得,她有她的生活,我有我的,这就很好了。” 宫理没有回答,就听着柏霁之单方面的说着。 “她说我勇敢,可我还是觉得不够勇敢。” “好希望以后还能再见到她,让她见到我过的特别好的样子。” “我终于真的……彻彻底底的不用当小少爷了。” “宫理。宫理,谢谢你听我讲话。” “宫理。宫理。” 她盯着脚下的台阶与落叶,应了他两声,听他没有继续说,才抬头:“嗯?怎么了?” 柏霁之站住了脚,他比她低了一层台阶,回过头来看着宫理,雨丝飘落在她脸颊上,柏霁之忽然伸手摸了摸她有些湿冷的脸颊,道:“宫理,我们或许应该交往试试看。” 宫理一愣。 柏霁之:“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想,你害怕伤害别人,你害怕自己做错事或不耐烦。但或许应该试试。我也什么都不懂,我们都是新手,或许可以一起学,学着怎么变得更亲密。” 她张了张嘴,耸肩又想说点俏皮话,可柏霁之在她开口之前,就道:“或许,勇敢一点才会发现一切没有那么难。勇敢一点,才能离幸福更近一点,对不对。至少我想勇敢,如果可以,请来伤害我吧。” 宫理不可置信:“什么?” 柏霁之笑起来:“我不怕。我想更近一步。或许我也会伤害你。但稍微试试呢,至少我们是在一个起跑线上的初学者,我们可以告诉对方自己的感受,我们可以模仿着去……去爱。” 细雨落得急而轻,宫理确实没想到她认为的敏感又别扭的柏霁之,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总是很擅长,做出一些让她糊弄不过去的,无法插科打诨的事儿。 宫理觉得自己不知道如何开口,她的那点自我畏惧,在柏霁之的勇敢面前,似乎不值一提。 宫理张嘴,竟然找不出想说的话:“……所以,你是呃、告白?就是说……” 柏霁之抿嘴笑:“嗯。就是说想跟你恋爱。没事,我就是要说而已,你答应或者不答应也无所谓。我想过了,哪怕你要吓到搬走,吓到消失,咱们也是同事,我也会再找到你,跟你说句对不起或什么的。” 宫理:“……我哪有那么胆小?” 柏霁之笑的有点狐狸模样:“我只是举例。” 宫理感觉自己反而被他瞧不起了,她抬手道:“给我几天的时间,我、我先想想。” 柏霁之:“嗯。好啊。” 他继续扶着她往下走。 宫理脑子里很乱。 她知道自己很酷,但又没有那么酷,看见相爱的人,她也会羡慕。她一方面在性上游刃有余,一面又觉得自己是恋爱小学生,她总用前者掩盖后者,总不肯承认说:“我跟你走得更近,你教教我该怎么能跟你贴在一起吧。” 柏霁之性格难道不比她敏感与忐忑吗? 为何他如此勇敢,她还在这里纠结? 是不喜欢柏霁之吗? 不……她挺喜欢的。而且她认为,更深的喜欢都是从更深的驯养与交流而起,情感往往并不只是始于心动,也始于确立关系之后才有的亲密与感知。 有个人,可以以“伤害我吧”“我们一起学习如何更亲密吧”为开端,向她提出邀请,而她竟然还在犹犹豫豫—— 或许只要勇敢一次。 哪怕不成功,她也勇敢的把柏霁之接到自己生活里来暂住一段时间试试呢? 柏霁之其实也并没有他看起来那样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