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能让胆小的人变得勇敢,也能让勇敢的人变得怯懦。 在这个家里住了近一个月,慕念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了。 为了聂野,她始终隐忍,生怕自己在慕楠枫面前露出一点破绽,高度紧绷的精神害她总是做梦,梦到刚到慕家时笑着贴近慕家人的日子。 慕楠枫的冷漠,慕震西的冷眼,慕渊的纠缠,以及其他人将她视而不见的冷淡。 慕念很小的时候在福利院长大,所以她其实比任何人都渴望爱,在她满怀期待回到慕家却遭受冷眼时,她的心理落差是很大的。 慕震林将她带出慕家单独居住以后,她的状态才慢慢好转,因为那时她的家人就只有一个了,那就是慕震林,而慕震林对她很好很好,就像亲生父亲对待女儿那样百般宠溺,让她对爱的渴望被弥补。 后来她遇见了聂野,她的生命中第二个对她很好的人。 她渐渐喜欢上他,在她自己都没发现的时候。 经历过那次恐怖的自然灾害,她才意识到自己开始害怕失去他。 这些回到本家等待他从医院回来的日子,慕念每天都在担惊受怕的氛围里受困。 上次在医院,慕念只是透露了一点点信息就令聂野头疼欲裂,他的伤现在还未好透,慕念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她本想等聂野头上的伤好了,再循序渐进地引导他恢复记忆,可现在,经历被慕渊威胁的事情,慕念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在这个令人窒息的家里撑多久。 夜色降临,慕念穿着洁白睡裙小小一个地缩在床中央,她脸上五官拧着,眼睛闭得很紧,双手无措地抓紧了枕头,整个人陷入了梦魇。 聂野小心跳下窗台时,看到的就是慕念做噩梦的样子。 他担忧地单膝跪在她床边,抬手触摸她白皙的脸颊,“念念?” 听到他的声音,睡梦中的慕念显然一怔,她呓语道:“哥哥,别走。” 慕念脸蛋慢慢地蹭着他温热的手心,手也渐渐松开枕头探着抓住了他的手指,不多时,脸上的表情终于平静下来。 她的手好冰。 聂野任她抓住,起身扯过被子帮她盖上,然后上床枕着手臂躺到了她身旁,目光紧紧盯着她,拇指轻轻蹭着她的眉尾,声音低沉,“念念,你做噩梦了吗?别怕,我在你身边。” 后来,慕念睡得很安稳。 半夜,慕念迷迷糊糊往热源去靠,然后就缩进了聂野的胸膛,像树袋熊抱紧树干那样挂在聂野身上,原本睡熟的聂野被她的动静弄醒,抚摸着她埋在他胸口的脑袋浅浅笑了一声。 他的浅笑忽然惊醒了慕念,慕念刚才没意识到自己抱的是个人,她只是觉得睡梦中靠近的东西很温暖,也很熟悉,下意识就贴近了。 她仰头,看到了聂野望着她宠溺的笑脸。 他说:“念念,醒了?” 慕念盯着他,由于刚醒脑子还不清醒的缘故,分不清眼前的人是梦里的还是真实的。 见她眼神呆呆的,聂野垂目,然后捏住慕念小巧的下巴凑近她,深切地吻她的唇。 慕念一怔,呆呆愣愣地回应。 聂野吻她许久,直到听到慕念喘息不稳了才依依不舍地退开。 他深情地看着她清软的眼睛,笑问:“告诉我,在你梦里我也会这样亲你吗?” 慕念喘着不平的气息,眼泛泪光,对聂野摇摇头。 她其实并不想告诉聂野,她刚才做的关于他的梦,是个很差劲的梦。 他不仅不会这样亲吻她,而且还不要她了。 对于现在没有了过往记忆的聂野来说,究竟是慕家富丽堂皇的一切对他更有吸引力,还是她更重要? 聂野见她眼泛泪光摇头,立即严肃道:“他不是我。” 你梦里的聂野,不是我。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