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前献才艺,景邈作诗,景茗则献了一副墨宝,四皇女景韵是个胆子小的,结巴半天,中规中矩地送了一幅名贵的画。 皇子中二皇子不幸夭折,叁皇子跟景臻一般大,则只有景霈在上书房学着,他十岁才被送进去,特意找了个男先生教导,但更多是跟着教养公公学规矩。 待到景霈时,他不知从哪里抽出来一把剑,飒飒起身,走到殿堂中央。 守在一旁的侍卫一惊,就要冲上去拦住。 平宣帝却摆摆手,温声问道:“霈儿要做甚?” 景霈抬抬下巴:“儿臣要舞剑。” 言罢,不等平宣帝说话,他便挽了个剑花,行云流水地舞了一套剑法。 少年腰肢纤细,身姿潇洒,一招一式尽管缺些力道,但已能将动作完成个五六成。 景臻看着,想起他手掌中的薄茧,上面还有水泡撂破的痕迹。 看着一套结束,略有些气喘的景霈,平宣帝眼神晦涩不明:“先生和教养公公都不曾教你这些,谁让你学这个的?” 景霈收剑入鞘:“君父让我学的。” 这君后是把景霈当成女儿家来教养啊。 景臻想到什么,不禁微微蹙眉。 “朕记得,太女曾经剑术练得很好。”平宣帝点点头,淡然地提起了自己已不在人世的第一个孩子,她去看身旁的杜宸,杜宸不说话,旁人也不敢接话。 平宣又道:“终究是女子练的东西,男儿去学还是太过吃力了,霈儿,切记量力而行。” 景霈勾勾嘴角,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应下了平宣帝的话。 孩子献才,不论好坏,平宣帝都赏了她们东西。 景臻觉得这过年整得跟期末考试一样,着实是难熬,便说自己吃多了,身体不适,要回去了。 平宣帝看她一眼,随她去了。 出了门,冷气直逼命门,景臻收拢披风,吩咐泠华:“一会你跑一趟,把咱们宫里最好的伤药递给大皇子跟前的小侍,让他记得涂上。” 泠华应了下来,打量景臻的神色,斟酌问道:“殿下……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让您有些不高兴?” “也不是不高兴。”景臻摇头,“我还是更喜欢同君父一起独自用膳。”不必步步小心,事事谨慎。 “贵君跟殿下感情最是和睦了。”泠华安慰她,“宫宴规矩是要繁琐一些,殿下是应付累了,仆一会让下人脚程快一些,早点回宫里歇息。” “不用,雪天路滑,小心走便是。” “殿下周到,是仆欠考虑了。” 两人说话间,寻云已经把步辇布置好了。“殿下,可以回宫了。” 景臻点点头,抬步上轿,还未坐稳,忽而听见重物落地的声音,在雪夜里分外清晰。 她循着声音的方向望去,一个小侍打扮的孩子正从那御清宫侧殿的楼梯上滚下来。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