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澜霞笑笑:“娇娇莫气,你若从明日开始习为王之道,每日勤学苦练,少睡懒觉,也许会有转机。” “你明知我最怕麻烦。”景臻被她弄得没脾气,“实话与你说,我如今是步步小心,却还是被有心之人盯上了。” 言罢,她便将景邈邀约,以及以及第二天被参了一本的事与沉澜霞说了。 沉澜霞眉头微皱:“你觉得是二皇女给你下套?” “不好说。”景臻捏捏眉心,“这几日,我担惊受怕,实在是睡不好,则想着不如逼一逼,将幕后之人直接找出来。阿姊可愿意帮我?一次就好,阿姊。” 沉澜霞看着她,少女虽是在求人,面上却不显得讨好,反而透出些许狡黠来,似乎吃透了她会答应。 景臻太会找人的软肋,也能摸清他人底线,则沉澜霞虽知道摆在面前的是个坑,也不觉得生气。景臻总是有分寸的,这点认知让沉澜霞没由来的相信她。 二人走到宫门处,沉家的马车已在前面等着。 “若我被父亲罚了,你可得好好地犒劳我。”沉澜霞垂下眼睫,“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自然。”景臻点头,目送沉澜霞上车离开。 等到马车转过拐角消失不见,一直跟在景臻身边伺候的容芳等到这时才走上前? “容芳,今日宫里有什么动静没有?” 容芳道:“今日君后弄赏菊宴,陛下也去了。仆还听说大皇子的病好了,已能起来走动了。” “他病好了?”景臻喃喃,忽而看向某一处,容芳等了一会,景臻才收回视线。 “怕是要闹腾一番了。” 容芳听她如此说,不明所以。 因一直低眉敛目,她不知景臻方才在看什么,待景臻朝前走了两步,她才抬头找到景臻所看事物。 宫墙向南,多树之处,正是凤椒宫之所在。 景臻主仆二人进了泯尘宫,还未回一心阁,景臻便被两名小侍拦住了。 二人中年岁尚小的小侍见到景臻很是激动,跑过来跪在景臻跟前,大叫救命。 这小侍是一心阁的下人,只是不常在景臻跟前伺候,容芳认得他,上前问:“出什么事了?你这大呼小叫的是要做甚?” “殿下,仆求您救救开岁阿兄。”小侍惨白着脸,哆嗦个不停。 景臻挑挑眉:“开岁?他怎么了?” 今日她未安排开岁同行,让他照旧盯着宫内的动静,照常理来说,没人会来找开岁的麻烦。 “殿下,今、今早有位教养公公来带开岁走了,那个公公仆识得,是专门调教内侍的,但与一般的教养公公不同,仆入宫时在他手下干过一段时间,这公公手段下作,仆怕,怕开岁阿兄受不住!”小侍磕了叁个响头,“开岁阿兄往日待我如同胞弟一般,仆也把他当作兄长来看待,仆,仆实在是担心,殿下,您救救他……” 另一年长的小侍这时也匆匆追上来,他跪下,无奈地看身旁的小侍一眼,急声道:“求殿下莫怪,他也是关心则乱,殿下也许不知,可作为下人的都听说过这位教养公公,他并非是专调教内侍如何伺候的,反而是精通惩戒内侍之术……” 景臻冷声道:“这事是君父做的决定?” “此事并非贵君之令,今日陛下作宴赏菊,贵君一早就去了,如今还未回来。”年长小侍面露难色,“那教养公公……是凤椒宫派过来的。” “凤椒宫?我并未把开岁记录在册,凤椒宫又怎能这么快就知道?”景臻心里已有数,“况且君后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多管,当真是凤椒宫来的?” “错不了,对方拿着凤椒宫的令牌。宫内管事的都不在,则无人敢拦他。” 景臻神色冷下去,她抬手示意二人离开,那年幼的小侍还想说些什么,被年长的止住,最终还是没开口。 待两人走出了院子,容芳这才吐出一口气。 “殿下,会不会是……”容芳也是伺候了景臻多年,了解景臻在宫中的人脉关系,“能用令牌的,除了君后,也只有那位了。” 这话正应了景臻所想,少女低声道:“此事暂时不要同君父说,让那两个小侍闭紧嘴巴。” “是。” “我去凤椒宫一趟。”景臻看一眼正在西沉的落日,“你先莫要让人发现我不在,若我天黑时还未回来,派人来找。” 容芳犹豫了一下,想劝她留下,抬头看时景臻已没了身影。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