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城又下起了雨,灵安寺的荒废殿宇,这一日迎来两个避雨的客人 “春雨骤寒,却很动听。”女子接住一滴檐下雨水,微笑道:“角徵宫商羽正对应金木水火土,据说曾有伶人内力臻化,可以杯为琴,以水为弦,奏出迷乱心志的乐章。” “是吗?世上还有比师父更厉害的人么?”黑袍裹住全身的少年语带迷惘 女子失笑:“我又不是神仙,当然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啦。” 少年不语,忽而低低道:“那我要比那些人更厉害,让你做全天下最厉害的师父。” 这话绕了叁四重意思,女子好笑地捏了捏他的脸 “好嘞,那我们简言好好加油。” 雨势越来越大,估计一时停不了。女子燃了草堆祛湿,讲起大禹治水的故事。她声线温柔,把上古传说一一道来,少年听的入迷,兜帽滑落,竟露出一双蓝色的眼睛,与苍苍白发间耳上宝石相映成趣 他不禁喃喃道:“师父……” “嗯?怎么了?”女子为他把帽子戴好,温和的眼里映出一整个缩小版的他 简言羞赧地低下头,他想说师父的眼睛很好看,特别是只看他一个人的时候,像有魔力。然而不知道为什么,他很难把这句话说出来 女子还在等他,少年低低道:“我觉得师父的…铃铛很好看。” 女子哦了一声,当着他面摇了摇,并未发出声响,像是一个单纯的装饰 “这是直道相思铃,只在特殊情况下作响。”她似有一点伤感,感慨道:“简言,等你长大就会明白。相思是这世上最没用的东西,不如相忘。” “呀啊……” 少年正想说什么,荒芜多年的殿宇深处,忽然传出一声诡异的欢吟 “啊……嗯……” 像是实在忍不住痛的无奈之举,短促逸散在冰凉的空气中 “好像有人。”少年起身,又被女子拉住了 她闭了闭眼,随意地说:“偏殿,两个人,呼吸都很快,一个在地上,一个跪着,动作激烈,像是在……唔。”她意识到什么,睁开眼。小徒弟清澈的眼神还凝在她身上 “啊啊啊~用力……哈” 似有若无的欢吟猛然高起来,像是极痛苦的女人喘泣,随即是男人低哼着的撞击,伴随着檐外哗哗大雨,听得人面红耳赤 “是在做什么?”简言不能理解。他有比宝石还要澄澈的眼睛,正一瞬不瞬地凝着她 她轻咳一声,含混道:“好徒弟,是一对夫妻在练功呢。” “练功?”简言疑惑:“还有这么痛苦的武功么?” 元宵虽未授内功,但教他的武学招式无一不是暗合了五行八卦,玄之又玄,练起来很舒服 “这,自然是有的。”元宵想了想,不由语重心长道:“这是一种夫妻才能练的私密武功。你以后见着,千万避开,不然人家要报复你。” “我明白。”简言懂事地点头:“别人偷窥师父和我练功,我也会不高兴的。” “呆徒弟,这可不一样。”女子无奈地扶额,又怕少年继续问稀奇古怪的问题,赶紧道:“快走罢,我还等着你做天下第一,教我做天下第一师父呢。” 二人共着一把黄伞离开,谈话声在雨地里远去 偏殿的运动还没结束,呻吟断断续续回响在雨中的荒庙,元宵走后,梁上忽然逸出一声叹息 一个俊美的青衣男子自梁上翻下,他衣衫被雨打湿,缱绻地紧紧贴着,勾出美好的肌肉。手里抱了一把长剑,看着分量不轻 他悠然地迈向声音发源地,及至一墙之隔,那对男女犹自回味着高潮。他出声道:“曾老二,快活够了么。” 曾之昂惊醒,青衣男子一剑破开窗纸,雪白的剑锋刺痛人目,直直向他劈来 “谢素流?你还没死?”男子扔开人肉护盾,失声叫道。刚才还燕好的女子被扔到地上,瞳孔失去焦距 谢素流收剑,轻轻摇头:“曾老二,你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