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没有回头看,只要她一回头就会看到她所走的一路全都她流下的鲜血。 走到碎玉楼到舒望阁的联桥上,沈烟离露出了胜利的笑,只要再走些许的距离,她就能回到自己的屋子。 这样她的痛苦和狼狈就不会被人看见了。 但是身体的极度消耗,最终到达了极限,一个趔趄,她重重摔在了地面上昏了过去。 “师尊!师尊!”冰冷的地面上只剩墨白撕心裂肺的叫喊。 墨白焦躁不安站在舒望阁外着急的等待着楚凛治疗的结果,看着楚凛手下的女修士端着一盘盘沾染着鲜血的布条,水盆,他恨不得能让自己为沈烟离受这些伤。 两个时辰以后,楚凛总算从里面出来,他脸上蒙着白色面纱,在墨白面前揭下。 “怎么样?我师尊有没有事?伤得严不严重?”墨白拉住了他的宽袖担心的问。 楚凛嫌弃的看了一眼墨白揪着自己衣服的手,墨白识趣的放开。 看着墨白忧心如焚的样子,楚凛安抚道:“没事了,血止住了,上好了药,过几天就能痊愈。” “真的吗?”墨白有些欣喜。 “我的治疗术你放心。”楚凛胸有成竹的保证。 “还有你……刚才没对我师尊怎么样吧?”墨白眯起狭长眼睛,充满敌意。 楚凛勾唇一笑:“我悬丝诊脉可是出了名的,还有你师尊的伤都是我手下女弟子处理的,与我无关。” “那就好!敢吃我师尊豆腐,看我不打死你!”墨白捏起拳头威吓。 楚凛无奈摇头,看向前方:“好好照顾你师尊,我走了,墨三岁。” “你叫我什么!我才不叫墨三岁!我叫墨白!”墨白原地尖叫反驳。 可那楚凛早就移形换影走得要多远就有多远,墨白想追都追不上了。 不管了,还是先进去看看师尊吧! 墨白踏入屋内,看到沈烟离侧躺在床上,一张脸惨白如纸,朱唇上毫无血色,看上去如大病了一场似的,墨白看得心如刀绞。 他就像只小狗似的,看到自己主人受了伤就会乖乖的跑到她身边想要用自己的方式安慰她。 他想要去握沈烟离的手,可是他又想起沈烟离教过的尊师重道,长幼有序,要是沈烟离知道自己握她的手,一定会生自己气的,于是便放弃了那个念头。 他从自己的怀里轻轻拿出一块绣了白兰花的手帕,这手帕还是他趁沈烟离不注意来偷的。 看到沈烟离的额头上又出了汗,他只敢蹑手蹑脚的伸手拿着手帕去帮沈烟离小心翼翼的擦汗,擦完后轻声细语的说:“师尊,对不起,是我没用,要是我资质好一点,修为高一点就能保护你了,不过你要相信终有一天我会靠自己修得神功,变得比任何人都强,这样就不会有任何一个人欺负你了。” 沈烟离像是听到墨白的话似的,发出了嗯嗯声,墨白缩了缩,害怕被发现自己的大胆行为,看沈烟离只是哼哼两声,又睡过去,于是又说:“师尊,你一定要早点好起来,这样你才能看到我的进步啊!” 此刻的沈烟离正在做梦,她梦到自己再一次回到了揽月楼,梦里的人正面目狰狞的看着自己,逼迫自己做着自己不喜欢的事。 她想要问问他为什么这么恨自己? 是不是自己师尊当的不好,所以才让他变成这样? 她伸出手拉住墨白的衣角,她哽咽的问:“可不可以变回原来的样子?” 魔君墨白第一次在沈烟离的眼眸里看出一丝的退让乞求,他扬起肆无忌惮的笑,张狂的说:“原来?原来是什么样子?让我像只狗一样不要脸的讨好你吗?结果你根本不看我一眼?沈烟离,你想想当年是谁一次又一次把我那颗心扔在地上踩来踩去!这些你全部忘了吗?” 这些话就像一只巨大的手使劲搓揉着沈烟离的心,她回想曾经的自己难道真的如墨白所说不讲道理到毫不留情? 原来自己竟是这样的一个人? 或许真是自己的错吧! 她想透了,人生一世死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