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寞。 初中时他们时常一人一只耳机听歌,循环播放的纯音乐只有这一首。 那时家里没什么钱,读不起兴趣班。但因为这一首钢琴曲,他们省吃俭用,常到二手乐器店里蹭学。 反正老板生意不好,卖不出去,他们脸皮厚,能蹭一个小时就一个小时。 零基础,她弹得并不好,但是他记忆力强,看过一遍的教学就能会。 反复弹几次,已经把乐谱烂熟于心。 记忆涌上心头,向吟别开视线没有看他,自然也没有因为他的那一句“如果没有发生这么多事,我们早该结婚”而红了眼眶。 白涧自嘲地笑笑,心知她坚定的东西不会因为向丽的叁言两语妥协,更不会因为这一首钢琴曲而改变心意。 女人的心硬起来,远超过他的想象。 “听说你下个月要去蔺北,这事定了吗?” 调去县台的事她在之前就听莫成晓提过。 台里的人爱说八卦,但关于这种事情,也有职业病,向来将就凭据而非空穴来风。 上一周开会就已经下了通知,是铁板钉钉事。她最近忙的就是一些收尾工作,已经在做调遣的准备。 向吟没有任何怨言。 “我走之后,你多去看看向妈。” “自然,养育之恩,应该的。”旧话重谈,这事白涧心里有数。 “确定几号走了吗?我听说蔺北可不好待。” “蔺北不好待,在榆市也不见得容易。”她语气轻描淡写,顺带提醒他,刚才有个音弹错了。 白涧问:“哪里弹错了?” “不应该这么低。” “低了又如何?” “听着悲伤。” “这首曲子本来就悲伤。” 他不以为然,话锋一转,又问:“是因为梁敬山才走的?”或许不只是他,还有比梁敬山更重要的角色。 向吟并不是很想继续谈这件事。 “那我就姑且认为,你不接受我,只是不想连累我。”白涧自顾自地接道,“现在你有两个选择:和我结婚,我帮你摆平这些事,你不用去蔺北,向妈你可以自己照顾;二是你假装今天没有来过这。” 可惜他抛出的条件并没有多诱人。 向吟只走过去,手上那枚婚戒摘下来放在钢琴上时,他最后一个音也刚好落下。 “白涧,我爱的是陆瞻,区区一个人格也好。你说这枚婚戒是你的,时隔五年,我还给你,应该还不算晚。”她放下后转身离开。 一枚被她戴了五年,即便是去暗访也舍不得摘下的戒指,在这一晚听了一首《梦中的婚礼》却选择放手。 白涧看着那枚婚戒轻嘲,“我的未婚妻还是这么无情。”他垂眸低声,“怎么办?她口口声声说爱你,可是现在的你,估计也失去被爱的资格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