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铐不知道怎么就开了,母亲一只手把自己逮到了她身后,另一只手抓住绑匪的手腕,往里一折,让绑匪那一枪放了个空,随后另一只手迅速收回,整个人如猎豹一般暴起,一记左勾拳将绑匪揍得头昏眼花,下一瞬换拳成爪,一把揪住绑匪的后领将他翻转过去,右手握住他的枪,对准隐蔽在正前方屋子里的绑匪就射击。 而在她动手的时候,隐秘在她们身后不远处的警方也动手了! 霎时间,孟一荻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自己后方咻咻咻地射过来,然后打在对面的墙壁上砰砰作响,甚至还有火光激射。 “在我后面躲好!”母亲头也不回地讲道,拉着绑匪当肉盾,迅速与屋内的绑匪交战。 绑匪早就知道自己被围了,原本想换了孔笙过去搏一线生机,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还把唯一的人质给亲手交到了孔笙手里,顿时也了狠,有种同归于尽的架势,拿起武器就朝孔笙的方向射击,也顾不得同伴的性命了。 孟一荻躲在母亲身后,即便看不见前面的激烈交战,也能从此起彼伏的枪响声中感觉到生死一线的紧迫。 就和现在一样,没有画面,只有仿佛不会停歇的声音。 有温热的东西滴到她手上。 十九年前,那温热的东西是血。 当时看到红色的血液,她吓得腿都打摆子了,然后耳边响起了母亲的惊呼声,“一荻,小心!”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被母亲压在身下,母亲用身躯为她建立起了防护盾,将她牢牢地保护起来。 然后她现,血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她的手上、衣服上、甚至是身上都沾满了血。 那温热的血从母亲身上的血洞里一点点滴落,砸在她手上,温温的。 她惊得急忙喊妈妈。 有警察从他们的身边飞快端着武器交替队形前进,然而她眼里却只有她妈妈。 母亲带血的手拂过她的脸庞,她不禁伸手抓住了母亲的手。 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在心底蔓延。 那一刻,即便她少不更事,她也仿佛知道那是永别。 那种血脉之间的呼应,母女连心的感觉,前所未有的强烈。 眼泪就那样挂在惊惧睁大的眼眶中,不肯掉落,仿佛掉落会惊醒死神。 “妈!妈妈!”她大声喊道,声音里充满了哭腔。 她伸手愈想要握紧母亲的手,可是两人的手上都沾着血,滑腻腻的,根本无法握牢,就仿佛有什么东西从她们无法握紧的指缝中溜走的。 她知道那是母亲不断流逝的生命,正如她喷洒在自己的面上愈微弱的呼吸。 “妈!” “一荻乖,不哭、不哭啊……” 这一次,母亲终于舍得温柔地对她笑了,和她说话的声音也是如此轻柔。 可从未有一次,孟一荻希望母亲能够严厉地呵斥她,那中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