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搓毛巾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问道:“昨天手机被我捡了起来,放在了我房间的抽屉里,你现在需要我还给你吗?” 手机不过是载体,其实他想问的是视频而已。 只是他不好问得太过直接。 孟一荻何等聪明,几乎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但是她揣着明白装糊涂,“要不你先给我吧,回头我把手机钱转给你。” 明琛迟疑了下,目光紧紧地盯着她,可等了好一会儿,她都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他便知道,她是不肯主动讲了。 略微沉吟片刻,他还是没有追问,而是应了声好。 见他抬步离去,孟一荻松了口气。 其实她是害怕他问到视频的,因为面对他,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骗他,她好像做不到;但要让她主动坦诚,她自己都没想好怎么面对。 算了,就这样吧。 夜里,躺在床上,她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翻来覆去都是明琛在卫生间里望她的眼神。 她在床上跟烙饼似的,翻了几次身后,终于忍不住坐了起来。 她打开手机,看着微信上的转账记录,明琛将她转过去的手机钱直接拒收,然后钱被系统退了回来。 她有些烦躁,但那个手机,她是真没打算还。 因为那则视频太过重要,她甚至没有任何重新拷贝它的打算,生怕任何一个环节加密措施做得不到位,就会被人察觉到那个视频。 唯有那个原始手机,不联网、不插卡,是最安全的。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又想到了昨晚看到的视频。 视频里的一幕幕与记忆重叠,在脑海里飞快的闪现,令她再次情绪波动。 她试着重新躺了下去,可闭上眼后,那些画面反而变得更加清晰,直至,砰的一声,血布满了视野。 她猛地睁开了眼,大口大口地喘气,像是做了一个噩梦一般,事实上从头到尾她根本就没有睡着。 很快,她掀开被子下了床,然后去到了卫生间。 隔壁卧室里,明琛并没有睡觉,他还在伏案写着什么,手机用支架立着,里面正放着孟一荻卧室的监控视频。 这并不是他要偷窥,而是他预判到孟一荻会产生顽固性失眠,他在观察她,希望能够给她帮助。 当她起身的时候,因为镜头里有人物走动,手机传来提醒。他抬起头来,记录了她起来的时间,之后又继续伏案工作。 另一边,孟一荻坐在马桶上,手里拿着的正是明琛给的那个手机。 她重新打开了之前的那个视频。 尽管手指头都是冰凉的,尽管心脏像是被人攥紧似的,迟疑片刻之后,她终是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点击了播放键,随后,直接将视频的进度条拖到了最后面。 她要确定一件事。 监控画面从母亲将她拉到身后开始,孟一荻现,这个视频的角度,大概在母亲的1点钟方向,在匪徒所藏的屋子的左侧. 按下了暂停键,她回忆了一下。 当天,废弃的电站左右两面都是围墙,正面是大门,以及一个一层楼的门卫亭,然后她被绑的电杆后面,也就是母亲的正前方是一栋两层楼的房子。 视频镜头还在晃动,晃动的幅度和频率都不成规律,有时候速度会特别快,明显是有人操控,而不是机器。 那录制这个视频的人,按照镜头来估计,也就藏在匪徒藏身的那间屋子的隔壁。 闭上眼睛,她不由得用力地在脑海里回忆当年的场景。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