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承认我自私,我只想着自己的警察梦,只想着像妈妈那样做一个勇敢正直的人民警察,忽略了会给你们带来的危险。但是爸,您就不自私吗?您为了自己的尊严和面子,就逼迫我填写京大的志愿,就下令不允许一洵报名特长生,就一味地打着为我们好的名义干涉甚至掌控我们的人生,您就不自私吗?” 孟一荻终究忍不住反问道。 但她已经竭力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手指狠狠地掐进了掌心。 她内心里仿佛有一头正在左冲右撞的野兽,偏偏周遭围栏太过坚硬,任她撞得头破血流,也无法冲出一条血路。 而孟衡仿佛被她的话击中了似的,他一张脸涨得通红,最后忍不住怒道:“荒唐!我这是为你们好!而且什么警察梦!什么勇敢正直?你妈她根本就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根本不是,她当警察完全是为了……” 说到这里,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声音戛然而止。 “我妈为了什么?不是梦想又是什么?”孟一荻却不肯让她父亲这样说一半留一半。 只是孟衡的脸色变得极差,黑得仿若锅底,令人生畏。 而他也再不肯多说半句。 孟一荻只好说道:“我记得小时候您和妈妈感情还是很好的,可是突然某一天,你们大吵一架后,就再也不肯和好了。我记不清楚日期,却清晰地记得那种感觉。” 说着,她抬起头来,忍不住问道:“我能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吗?究竟是什么让你这么恨母亲,甚至连她的遗像都要毁去,甚至这么多年都不肯去好好看看她?” 这个问题从母亲逝世后就一直萦绕在了她心头,一直压着,直到今天,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才能鼓起勇气问一问。 可是,父亲终究沉默以对。 最后,父女俩再次不欢而散。 孟一荻向负责保护家人的同事们道了谢,然后孤零零地一个人走出了巷子。 万家灯火辉煌,可她却孑然一身,仿佛无处可去。 为了安全,她没有闲逛,而是回了出租屋。 俞尔雅也回家去了,出租屋空荡荡的,就她一个人,没了俞尔雅的聒噪,显得格外冷清。 孟一荻打开了屋内所有的灯,然后却跑到了光线蒙昧的阳台上,忍不住盯着那盆蕙兰冒出来的花箭,怔怔出神。 不知看了多久,等弟弟孟一洵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她才陡然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原来不是不委屈的,只是从来压在心底,不曾表现。 抹了把眼泪,调整好呼吸,她这才接起了电话。 “喂?” “你到家了没啊?”电话那头,是弟弟状似不经意的关心。 “到了快十分钟了吧。”她认真回道。 “新年快乐啊,刚刚忘记说了。”小屁孩漫不经心地讲道。 “新年快乐。”孟一荻也站起身来,然后望向窗外。 城市越来越大,也越来越繁华,小时候还让放烟花爆竹,而现在,看烟花只能到划定的区域看。 年味似乎越来越淡了…… “那个,奶奶的那些话你就当她放屁好了,噗的一下就没了,你别搭理她。”孟一洵终是忍不住讲道。 孟一荻听到他这么说,心中突然有些暖,她唇角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