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明琛和孟一荻赶到了戒毒所,然后去见了通知孟一荻的廖旭波专家。 “现在这个情况,你父亲需要尽快接受治疗,至于戒毒……”廖旭波没有继续往下说。 送往医院后,病人会接受综合治疗,这对病人的身体素质要求很高,而这时候继续戒毒治疗,会给病人的身体造成较大的负担,但如果完全停止也不可能,毕竟毒瘾作起来,也是非常不利于肺癌治疗的。 所以到底该怎么办,他们必须与家属协商。 “我爸知道了吗?”孟一荻不禁问道。 “暂时还没有告诉戒断者。” “已经开始用新药了吗?”明琛问。 廖旭波摇了摇头,“本来说拿到体检报告后就开始的,但现在……” “我和孟警官商量一下好吗?”明琛对廖旭波说道。 “好,你们先商量。”廖旭波将办公室留给了两人。 孟一荻坐在沙上,用手撑着头,显然已是心乱如麻。 明琛给她接了一杯温水,放到了她面前。 “明琛,他才59,连60都不到,怎么会得肺癌,而且一查就是晚期,会不会是查错了?”孟一荻仍然有些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她不禁抬头看向明琛,期待他说出什么话来。 明琛被她望着,于心不忍,但他终究还是叹了口气,抓住了她冰凉的手,“一定是经过明确的检查,才能确诊是晚期的肺癌,廖专家他们这时候才得到消息,正是说明该做的检查都做了。” 他的话,无疑将孟一荻的最后一抹希望全部掐灭。 见她眸子里的光黯淡下去,他心痛不已,不禁说道:“但是,肺癌晚期并不等于等死,还可以做综合治疗,然后——” “然后祈祷癌细胞不会转移,不会扩散?”孟一荻并不是什么都不懂,明琛这话,虽然是事实,但安慰的成分更大。 见明琛梗住,孟一荻意识到自己情绪太过激动,立即道歉:“对不起,我不该拿你当出气筒。” 说着,她手指蜷缩,下意识地握抓紧了手。 明琛却一根一根地将她的手指掰开了来,然后放在自己掌心里捂着。 “你愿意对我脾气,是我的幸运,我怕的是你像以前一样,什么都不肯和我说。” 孟一荻抬眸,就对上了他黝黑而明亮的眸子,那眸子无比纯净,透着真挚和赤诚,她想要抽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叔叔现在这样的情况,必须马上住院治疗,现在你们家,只有你能拿主意了。” “我……”孟一荻哽住,迟迟下不了决心。 * 十分钟后,廖旭波去而复返,得到了孟一荻的答案。 离开的时候,廖旭波问她,“要去看一眼你父亲吗?” 孟一荻摇了摇头,“不去了,明天我来接我爸,麻烦廖专家到时候配合我。” “好。” 第二天,孟一荻和明琛一大早又赶到了戒毒所。 “爸,你身上长了个肿瘤,良性的,虽然不大,但咱们也得先去把它割了。”孟一荻对孟衡如此讲道。 这就是她和明琛商量的结果,暂时瞒住孟衡。 孟衡之前心态就崩过一次,好不容易用激将法把他骂醒,孟一荻怕他得知自己肺癌晚期后自暴自弃,所以选择隐瞒。 “那戒毒呢?”孟衡不禁问。 “医生那边会安排的。”孟一荻含糊其辞。 孟衡很疑惑,心里有所怀疑,“我能看一下诊断报告吗?” “报告已经先送到省医那边了,好让医生安排住院的事情,回头我再给您。” 孟衡皱紧了眉头,明琛插了一嘴,打断了他的思考。 “放心吧,孟叔叔,都安排好了。” 明琛说安排,还真是安排好了。 鉴于要隐瞒孟衡本人,以及孟衡在f市现在“人人喊打”的局面,明琛利用人脉关系给孟衡安排了vip病房,一个人住就算了,全套住院手续办完后,孟衡就感觉自己只是签了几个字而已。 ?m.DgLhtOyotA.cOM